“没想到你们还得做‘原年人’啊!”电话那头,远在南京的外婆听到我们临时取消行程,要在杭州原地过年后哭笑不得地说。我不由得想起了老家噼里啪啦的鞭炮、到处拜年赚的红包……虽然这些快乐暂时被突如其来的疫情“封印”了,但在全家人的共同努力下,我发现了乡情新的“打开方式”。它就在除夕这桌年夜饭里,没有丰盛的宴席,却勾起故乡的回忆,没有精致的摆盘,却把我们的心都连在一起。每一道菜都藏着浓浓的年味,年味就是暖暖的乡情。
年味藏在奶奶包的豆包里。过年前几天奶奶就开始忙活起来,准备豆类,面粉,说是要包豆包,这是老家河南过年必吃的传统食物。除夕这天上午,奶奶把一团白花花、蜂窝一样的发面摊开,撒上面粉,用手揉搓成一个个光滑的面团,再一按,一个个柔软漂亮的面皮就做好了。“奶奶,为什么要做豆包啊?”“包豆包啊,要用发面,寓意来年发发发。过去生活苦,粮食不够吃,过年能吃上一点白面很难,所以就在馍里包一些豆类,能省下些面粉。去,把蜜豆拿过来。”奶奶一边忙着一边讲给我听,我在旁边递上做好的蜜豆。奶奶把饱满红亮的蜜豆包到面皮里,收紧面皮口。包好的豆包像一个个雪球,俏皮地对我眨着眼睛说:“再看,再看!就把我吃掉!”
热气腾腾的豆包出锅了。“来,趁热吃!”奶奶端着刚出锅的豆包给我。我大口咬下去,松软的面皮和甜甜的豆馅在我的口中混和,顾不上说话的我对奶奶伸出大拇指。奶奶乐呵呵地说:“老家的豆包比不上现在的美食,吃的是个念想和记忆。”看着奶奶表露出的满足感,我知道,奶奶从我出生就来杭州照顾我,十几年时间里大多不在老家,每一个豆包都包进去了奶奶对家乡的思念和对美好生活的祈盼!
年味藏在妈妈做的蜜汁藕中。每逢过节回南京看望外公外婆,都能吃到外婆做的香甜可口的蜜汁藕。今年去不了南京,我想:“完了,蜜汁藕没戏了。”妈妈看出我的心思:“没关系,我来做,保证让你吃到。”妈妈在厨房里一边电话请教外婆一边忙碌着,过了好一会儿莲藕终于出锅了。“把你之前晒干的桂花拿出来。”妈妈对我说。我帮忙把干桂花和在冰糖蜂蜜汁里浇在莲藕上,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粉粉糯糯,满嘴飘香。“怎么样?有外婆的味道吗?”“不仅有外婆的味道,加了桂花之后,还多了一层妈妈的味道!”听我这么说,妈妈哈哈笑着拿起手机把我吃蜜汁藕的模样拍照发给外婆看。我知道,因为工作,外公外婆一直没能来杭州和我们一起生活,妈妈平时既要上班还要照顾我,和外公外婆见面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这道蜜汁藕不仅融入了生活的甜蜜,还有那份对外公外婆的牵挂。
年夜饭上桌了,有奶奶做的豆包,妈妈做的蜜汁藕,还有河南的烧鸡、南京的盐水鸭、杭州的龙井虾仁。我吃着各地的美食,打开家里的智慧屏,和外公外婆视频聊着天,说笑着。虽然疫情让我们不能出门,但年味不减,科技的发展让我们在不同的地域,也能够实现“云团圆”。亲情是家的内涵,乡情是对远方家人的思念,我们从浓浓的年味里的感受着亲情的温暖、乡情的眷恋,我想这就是过年的意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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