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回到故乡,还是在19年的盛夏。
那时的故乡,披着苍翠的山林,任由晴日的阳光抛洒在湖面上,倒映出粼粼的波光;那时的故乡,阳光肆意奔跑在青山绿水之间,唤醒了惬意的万物,生机盎然;那时的故乡,天空中有一条彻夜不息的街市,伴着蝉鸣,映入每一个人甜美的梦乡。
如今回到故乡,早已伴着寒冬,即便万物凋零,但也别有一番风味。此时的故乡更像是一位异域美人,而故乡的雨,便是美人朦胧的面纱。
故乡的雨就这样下着,在寂静的湖面上。雨滴落在湖面上,荡起层层涟漪,圈圈涟漪交错着,碰撞着,又划出道道波痕。波痕向着岸边而去,而岸边的大鹅似乎却并不着急躲雨,反到在细细打理着自己洁白的羽毛,倒像是优雅的贵妇一般。
故乡的雨就这样下着,在朦胧的山林之间。远看那山,红色的枝叶荡漾在碧绿的林中,悉悉索索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而那山顶,早已被雾气弥漫,只能见得那半山腰若隐若现的松柏。近看雨景,更是别有一番风味。欧阳修曾以“深院锁黄昏,阵阵芭蕉雨。”的诗句描写这雨打芭蕉的画面,但此时,李清照的“梧桐更兼细雨,点点滴滴”似乎更适合这番景色。
故乡的雨就这样下着,在奚落的村庄里。雨水打在瓦片上,嘀嗒嘀嗒;雨水打在竹椅上,嘀嗒嘀嗒;雨水打在心中,嘀嗒嘀嗒……孤独的村庄接受着雨的洗礼,而这雨,却又是如此单调和静谧。
故乡的雨,更像是故乡的人。我的故乡,不过是山沟里的小村落。在时代的飞越下,人们开始不满足这大山的供给。于是,新一代的人们带着梦想如大水般洪涌而出。渐渐的,村庄静了,静的甚至可以听见雨声。村里的老人们,总是坐在摇椅上看着雨,盼着人。可由于疫情,今年很多儿女,很多父母没有回乡过年。原本难得的热闹时刻却依旧只剩下孤寂的炊烟和吱呀吱呀的摇椅声。故乡的雨像是那些有追求的人,一滴滴奔向湖泊之中,怀揣着自己的梦,寻求更远的大海。而故乡的雨也像是那些留守的人,落在山林之中,静谧的等待着,等待这雨,唤醒新一年的万物生机。朦胧的雨带走炊烟,淅沥的雨声应和着竹椅声,雨就这样等待而又交融着。
我深爱这明媚的故乡,爱这静谧的故乡,爱这雨,爱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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