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嗒,嘀嗒嗒。”屋檐的雨水顺着砖瓦一滴一滴地落下,落在一块满是青苔的岩石上。我就这么坐在窗边的书桌,手撑着自己的下颔,兴味索然地盯着窗外的雨滴。随着雨滴悬在半空,我的思绪飞回了儿时。
“嗒—”
“阿三!快下来啊,春节的大块头,帮咱搬到楼上你弟的房间”一个壮汉擦着头上的汗水,我爸浑身散发着“成熟老男人的魅力”。
“晓得了,晓得了。”迅速奔来的是我哥,彼时正值青春:“给老弟的书桌?这年货可真够气派的啊!”
“哇塞!这蹭蹭亮的桌面,太赞了”我小手抚摸着桌面,顺滑的手感让我心底一阵欢喜。
“别磨叽,赶快搬完!待会还有别的事忙活呢。”一位身着粉红围裙的妇女从厨房走出,她就是我的老妈。
一阵忙活,也是终于置办好我的书桌。“三呐,过来帮我把这些祭品搬到客厅大桌,准备祭祖。”老爸一边搬着祭品一边吆喝着。
“我嘞我嘞,我也要干点事情。”我杵在一旁喊着。
“咱这么辛苦,当然不能让你闲着。去,把门口灯笼春联全部整上。”老妈对我说道。
好嘞!我拿着一堆红色径直跑到门口,可是这才发现问题:“老爸,我够不到呐,帮帮咱,嘻嘻。”
“你呀,来喽”
“我抱着你,你到时候看准挂啊。”
“相信咱的身手,那绝对没问题。”
“哟一,二,三,上”
“左边点,哎哎偏了,右边点,对对对就这,看咱的!OK”
“呼—我说四呐,一身肥肉该锻炼锻炼啦”
“咕噜咕噜,你才肥肉,全身肥肉!”我对着老爸做鬼脸,然后跑到客厅搬出一张椅子,准备贴对联。
“小心点,栽地上别哭。”老爸走到门旁对我说道,然后就又忙活去了。
切,这小事,我还办不到?我一边贴着对联一边嘟囔着嘴。
“吱—”
“哎哎,别—倒—”我一个踉跄,人躺地上。
“呜哇哇—”哭声响彻了天边。
太阳渐渐落山,夕阳的余晖染红了砖瓦。
“噼里啪啦,噼啦啪啦”鞭炮声在院落充斥着,弄得白雪纷飞。红白红白的,心底是暖意与喜气。
“年夜饭好啦!”
“来喽来喽!渍,这头怎么还疼着呢,喂,三儿你给我留点儿!”
“不行,酸菜鱼是咱的。”
“小毛孩,先孝敬孝敬你哥。别没大没小哟!”
“徐三—”
…………
“嗒—”
我仿佛眼前恍惚一下,眼前那滴雨随之落下
“四儿,下来吃饭啦,春节的饭很丰盛的哟!”母亲如是喊着,只是多少有点力不从心。
“马上,等我把收拾一下,”我回应着:“这桌子也真是,抽屉老是卡着。”
“这孩子,哎—”
片刻后,我下楼到厨房,翻找着碗筷,对着母亲道:“妈,还有几个菜?搁哪算了,炒多也吃不完。”
“哦哦,就一道酸菜鱼了,你最爱的。”母亲些许皱纹的脸对我摆出一个笑容。
我没多说什么,端着白米饭走到客厅,坐在父亲旁边。
“最近开心吧,不过…也要…多出去走走。”父亲一边刷着白米饭一边说道。
“嗯。咱现在跟您讲,您儿子可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就这学期……”我跟老爸如是调侃着。
“哦?是吗,看不出来呐”
“吱—”大门渐渐打开,是老哥回来了。头上还带着些许雨水,嘴角飘着白气。
老哥后来考上了一所一本大学,毕业后也混到了一个不错的待遇。只不过年末老是要加班加点,无法避免的晚到了。
“三儿来了,快进去拿碗筷,刚好赶上年夜饭。”
“好嘞,咱老想妈这口呢。”
“三儿,你跟咱聊聊这段时间你工作的经历呗”
“嗯,跟您讲…”
嘟嘟嘟,是老哥的电话响了。“哎呀,接个电话。”
老哥走到门口,嘴里念叨着几句“这个单子”“怎么回事”的。
“来,吃鱼,年年有余。”父亲夹着一块鱼肉到我碗里。我看着他的脸,皱纹稀稀疏疏的分布着,我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也只能道一句:“好”
不久,老哥那边终于好了。母亲也端着最后盘菜走来,与我们一同享用。
“四儿,你学校过的怎么样。”
“好着呢,我还指望三儿你赚大钱飞黄腾达呢。”
“别没大没小,三儿也是你叫的,给你一筷子!”
“妈,您轻点,咱头疼着呢。”
“给忘了这茬,春晚没放,哎—”
“祝大家新的一年虎虎生威…”“您瞧着台下的观众…”
“哈哈哈哈哈哈”
阖家欢乐,其乐融融。
“嘀嗒嗒,嘀嗒嗒”外面的雨似乎终于要停了。
再看这小镇,空气里有着一种气韵在流转与飘散着,看不见,摸不着,却惹得人心里快乐。这些日子,即便是晚上做梦,梦中也涟漪般荡漾着舒心愉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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