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每年过年前我总是会想起这句话,在杭州长大的我不曾真的理解过这句话的含义,那乡愁是什么?三毛说乡愁是梦中的橄榄树,那对妈妈来说,乡愁又是什么呢?
“爸,妈,我今年可能又不能回来了。”我听到妈妈正在和外婆打电话,隐约听到电话那头说:“没事,安全要紧,孩子读书要紧……”我看妈妈挂了电话,原本想和她说点什么,但却只见妈妈背着我,快速默默地走进了房间。
我开始有点犹豫了,因为平时妈妈从来没有这样过,每次和外婆打完电话,总是会告诉我外婆说了些什么,老家又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这次如此沉默,我觉得有点不对劲。我悄悄地走到房门口,想开口问又不敢,过了一会,我听到了一阵啜泣声,我有点慌了,第一反应是难道我又做了什么事惹妈妈生气了么?再仔细一想,不对呀,平时我就算做错了事,妈妈总是会耐心地和我讲道理,不会如此啊!正当我站在门口进退二难的时候,我听到脚步声,妈妈马上要出来了。
我马上跑回客厅坐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随口问:“刚才外婆说了什么呀?”我这才仔细打量妈妈的表情,她的眼睛泛着一点点红,脸上看起来依旧平静地跟我说:“因为今年情况特殊,我和外婆说下,有可能不回去了,我们再观察看看。”“哦,这样。”我努力观察着妈妈的反应,她显得很平静,我又开始怀疑我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妈妈坐在我旁边,我看到她的睫毛泛着一些水汽,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回想下,我们已经好几年没有陪外公外婆过除夕了。我从出生开始,每一年的过年都是有爸爸妈妈的陪伴,确不曾想过妈妈也渴望有自己的父母陪伴呀!外公外婆平时在老家,只有过年过节才能有机会回去看下,眼看着今年又可能回不去,妈妈心里肯定很失落吧?想到这里,我有点心疼地抱住了妈妈,“我们肯定可以回去的,外公外婆都会等我们的。”我笑着说。妈妈终于笑了,说:“没关系的,离过年还有几天,我们可以再等等。”
原本我以为,乡愁只是一张车票,想回去随时都可以。原来在妈妈眼里,乡愁是一滴化不开的眼泪,想流却流不出,凝结成一缕对家的思念,飘向远方;乡愁,也是妈妈对老家亲人的想念,是对那片土地承载的记忆的难以割舍;乡愁,是亲朋团聚时的无限喜悦,更是与家人相守的每分每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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