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如一名沉默而残酷的屠夫,将血淋淋的过往高傲显著的摆放在每一个人的心头。每当春节到来,积压的负面潮汐似引起灵魂的阵痛,而今年更甚一筹。
冬天,街上行人稀少,一盏盏红灯笼东摇西晃地忍受着寒风的刺骨。不仅如此,只要我一出门,风的冷嘲热讽登时就包围了我,将我的行动范围圈定在狭小的室内。从早晨到傍晚,天气就一直维持着干冷的态势,即使强劲的风持续不断的扒挖着灰色的云端,太阳光吝啬的连一丝热量都不肯给予它土地的子民。等到黄昏的傍晚,怒吼的风喘气的间歇,我才偷偷溜出家门,来看这窗外的世界。
生冷的空气涌动着我的肺囊。即使是零下四十度的装备,也挡不住零下4度的真实。我是被这风,这枯枝,这飘零的草叶所击败了的。冬天只像一个既定悲剧楔子,舞台开始,而我等演员只得尽职尽责的表演。我没有面容的帅气,没有极度发达的体格,没有超长的耐力,我只是一个仗着头脑的丝丝灵气稀奇古怪跳来跳去的小丑。眼前的扭曲如夸张几何体的楼房更像是我这个十几年玩笑的怪诞背景,街上的贪吃的硕鼠似的权贵子弟涌入暴躁音乐也不过描摹了这个年代的缩影。就当我要为这悲惨世界再次送上一封恶心的失落,冬天再次将我孤冷的心唤醒。
一束彩色的烟花突兀的撕裂了惆怅的夜幕,他落下之后的没几秒另一束更为活力的色彩炸裂在我破絮的内里。在这几秒钟的绚丽中,我似若非若的与不可名状的存在对话了万年。等到醒意过来,空空折下一只还未全开的腊梅,一股浓香便覆盖我之神灵。一切曾经自以为不可磨灭的痛就在一瞬间转化成暖暖的喜气。虽说口舌中仍然残留着刺骨的风,我深深将这一幕含着霜冻与灰,吸入心里。
一个人,一百年,一个人类文明到今天也堪堪几千年,即使对于宇宙不过是惊鸿一瞥,这样看来,我的万般思愁甚至抵不上香消玉损中的半片黄花?如早以苏轼之“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舒远情怀,深压心底的“不解之仇”也颇显黯淡而平静。
不知何时,月终于冲破云的藩篱,将久违的温度落在层层霜衣的冻土。一片清凉自天而降,在鼻尖留下几滴水晶。轻嗅这精灵,十二声悠古的钟点娓娓道来……
关上门,小心翼翼将身上混着晚霞的月光挂在衣架上,看寒风隔着窗子不知疲倦的翻飞,雾气混着冰霜伏地而起。大笑三声,脱衣而坐,敞开风窗,独酌香茗清酒,只以我赢弱的躯干包裹阵阵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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