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墙的一角,有一个布满灰尘的灶台,灶台上堆放着一些不用却不舍得丢掉的杂物,比如儿时用的小推车等,都被上了一块脏布,灰蒙蒙的,但那灶台却有着浓浓的春节味。
每过年前,爷爷奶奶都自己自制五香瓜子,可以在晚饭吃完后,大伙们一起磕嗑瓜子,谈谈闲话,看着渐渐落下的太阳。
在过年前,先去买生的葵瓜子,每一粒都很饱满。奶奶在家准备香料,比如八角,小茴香,香叶…材料准备就绪,奶奶把一大碗水倒入锅里,放了好多勺盐、糖。奶奶说:“瓜子壳太厚了,一定要把这味渗透到里头,这味道才好吃。”接着,奶奶把所有香料放进纱袋,丢进锅子里,盖上锅盖,让他在里头呆上半个小时。这时间太难熬了,我和伙伴们有时盯着这口大锅,有时跑到后面往那里面烧着烈火的口子里瞧着,又有时看着墙上的时钟,看看钟上的针,但那真像是不肯走一样,不情不愿的慢慢的挪动。终于熬出头了,但重重的一拳把我打蒙了。奶奶告诉我,这瓜子还要在锅里泡三个小时呢!吃晚饭了,小伙伴们的父母一个一个的都叫回家了。我只好嘟着嘴,一脸不情愿的小口吃饭。爸爸看着我说:“这娃和以前还是一模一样啊!”饭桌边吃饭人一个个都大笑了起来,只有我没笑。
第二天一大早,暖暖的冬日,照射在小院,小院上的水泥路上摊了个平底筛子。上面摊的是昨天搞好的瓜子。一只手搭在我的头,原来是爷爷,他说:“那老灶台先不用了,这么晒个三天就好了,我感觉春节的那味儿越来越浓了呀。”
三天之后,奶奶把瓜子倒回大锅里,足足倒进了两包食盐我在旁边着急的喊:“天呐,太浪费了,像沙子一样,奶奶,你在干嘛?”“没事没事。”奶奶摇了摇手,左手扶着灶台的油油的边缘,右手拿着锅铲,不停的翻动瓜子和食盐,不一会,整个厨房都飘满了瓜子的香味。“擦擦擦”的声音和瓜子的香气让我沉浸在过年的喜悦中。“炒好了,炒好了,老头!快点把那个筛子拿过来!”“来啦!”奶奶把滚烫的瓜子,摊平到筛子上。“一会儿凉了可以吃啊!”奶奶高兴地说。终于摸了,摸不烫了,我立刻拿了把瓜子嗑了起来。“咯咯”这个声音让我使我的耳朵得到满足,甜甜咸咸的味道,让我使我的嘴巴得到满足。黄昏到来,吃过晚饭的人们一齐聚在一起。奶奶和小姐妹们磕嗑瓜子,谈谈家事,小姐妹们一个个都夸好。这样一年又一年,直到一年,村里头给村民们发大城市里的油烟机和煤气灶,那油油的灶头就被冷落了,与杂物糅合在一起。
我永远忘不了那老旧的油油的破灶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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