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脚上的那盒红印泥还象征性地摆在那里,上面早已落了灰,打开来看,里面的印泥也干裂开来,却也挡不住墨香散开来。窗前放杂物的笔袋里横着那只师傅送的黑刻刀,尾部早已生锈。用黑绳缠着,刀尖还泛着墨光。
耳边也忽然想起师父的声音:“汉字”,要写好,就要把笔杆立正,不要歪歪扭扭的;篆刻要刻好,就要认认真真的,不要马虎。
那时的我还是一只五年级的小孩,因为机缘巧合而被师傅说的学了篆刻,送了我把黑刻刀,一盒红印泥,便开始教我篆刻。
说是篆刻,一开始是磨石头,用磨砂纸,一块儿一块儿磨。就着我的马虎劲儿,没有一个石头磨平过,偷偷擦上点水,显得很平。但师父沾红印泥一擦便骂:“让你磨个石头还偷懒,往上擦水!重新磨去。”我只好回去重新磨,但又不愿意,便用刻刀凿。每一次都被师父发现,骂得狗血淋头。
再到后来,开始学刻了,细小毛笔先勾勒出边框,写字,上刻刀刻。我的成品都歪歪扭扭,一看便知道出自我之手,还沾沾自喜地放到学哥学姐的作品堆,一会儿就被师傅揪出来,叫我重新刻,握着我的拿着黑客刀的手,告诉我如何才能刻出一条直线,一条有力道不病殃殃的直线。
黑刻刀唰唰的刻着,激起的石沫如浪花般飞腾。
不一会儿,师傅就握着我的手刻完了一个,往红印泥上左盖盖,右盖盖,往白宣上一戳,松开印章,下面的红章被白宣衬的闪闪发光,仔细一闻,是那芬芳墨香。我心生欢喜。看得红章也出了神。
一晃五年过去了,篆刻的技术估计是全还给师傅了,但不变的是内心的那缕墨香,欢喜。那墨香与欢喜时常萦绕在我心头,在我指尖,指引着我传承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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