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穷岁尽,除旧布新,有旧岁至此而除,来年另换新岁。”2022的春节,与往常似乎有点不同。
春节倒计时的日子,杭州疫情再次反扑。兴致冲冲想要回老家过年的我,时刻关注着官方的消息,就怕突发意外无法返乡。虽然在心中一次次安慰自己就地过年貌似也是不错的选择,但想起孤身在老家的外婆却又无端地极想回家看看。一时间,眼神飘向窗外,南方朦胧的雨雾相融,那是家的方向。
自驾回家当天,我们去医院做完核酸,汇入了浩浩荡荡的返乡大军。
一路向南,路途上波波折折,一条条防疫办发来的消息让我们的心情越来越复杂。电台里响起的歌曲“我飘向北方,家人是否无恙…”确是一字一句唱进了心坎中。
春节,中国自古以来的团圆迎新之日,在外的游子思乡心切,不论多远总会回到父母身边,唠唠家常,热热闹闹吃年夜饭,在团圆中迎接新年的到来。
一路忐忑不安,总归顺利到家。从前的年味氤氲在热腾腾的年夜饭里,镌刻在喜庆的红包里,盛开在灿烂的烟火中,藏匿在热闹的春晚里。不知是因为长大了还是防疫的原因,脑海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回响着,年味,似乎是淡了、远了。年二九的晚上没有亲戚们一起吃年夜饭,只剩下自家几个人;春晚不再是一群人一起看看聊聊,只是放着,偶然瞄那么两眼,像是没人感兴趣;烟火不再从傍晚起一直响到新年,只是在零点钟声响起的一刻,零星地绽出几朵花儿…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我,现在的年,跟过去不一样了。
自从外公生病住院后,外婆一个人默默地操劳着家中的一切,事无巨细,最辛苦的自然是外婆。回家的那天,外婆执意要等我们到家,殊不知我们抵达时已是凌晨,日常八点就寝的她,靠在沙发上睡去,一听到我们开门的声音立刻醒来迎接我们,等我们安顿好后才心满意足地去睡觉。每天,外婆总是问我想吃什么,恨不得把家乡的所有菜都让我尝个遍,我总点那几个小时候就一直馋嘴的美食,外婆笑着说她早就准备好了,习惯一直没变,外婆还是一如既往地记得我的喜好。每天饭菜上桌后,外婆总是问我菜怎么样,我也总是说跟以前一样好吃,外婆也像以前一样满足地微笑。外婆的饺子、拉面还是像往常一样美味可口…这么一想,年味似乎又一点都没变。
我们准备回杭了。外婆失眠了,凌晨就起床张罗着,给我们准备了各种各样的家乡特产,让家乡的味道镌刻进我们的记忆里。那天早晨,外婆没怎么讲话,带着几分落寞送我们下楼。启程,我摇下车窗,外婆依然站在原地对我们挥手,目送我们离开,悄悄抹了一把眼泪,她也一定很舍不得我们离开吧。
冬去春来,时光悄悄流逝,我想,关于我的年味,满满的都是外婆的身影。外婆的方向,就是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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