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凛冽的风吹着脸,窗外又不知是怎样的一番风景。起身,动身,去向乡里的山上。这日是除夕,不是所说的红红火火热热闹闹,也不是欢天喜地,只是一个稀松平常如旧的回家相见。
从山脚到山顶的路上,伴随着一段段陡坡。雨后的泥泞阻碍了旅人前行的路。车子上坡时的滑坡,再陷入泥沼,屡试不成。我与母亲下车,先行。前行时回望那辆奋力爬坡的车,一次次的上,而又一次次的下。那副模样,像极了流浪在外的旅人,颠沛流离,却心怀家的方向而奋勇向前。到后,车也到了。没有选择一条更安全平坦的路,而是选择回到原点,蓄力,再发。
一如既往,迎接我们的是爷爷奶奶的笑颜款款,款款深情。午饭早已备齐,便坐下,挤坐在十平米的小房间里,伴着昏黄的灯光,微弱但清晰。在家常菜中,伴着家常唠叨的声音,草草解决了午饭。饭香仍是当初的味道,只是长久的分离,让它带着一缕温情,一份亲切的家的温情。
一整个下午,栖身在乡下的室外,空气中混杂着雨后泥土的味道和乡下独特的粪便交杂的气息,没有恶心,没有反胃,只是一份熟悉,一份回忆。近乎零下的室外,促使我们用乡下才有的烤火,温暖身体与心魂。看着烟从炉中升起,随烟囱排除,排出的却早已不是烟尘。下午的守候悄然经逝,带走的是寒冷与浪子的风尘仆仆。
夜幕将至,锅中是城中没有的大锅饭。熟悉的锅巴还是一如既往躺在那里,欢迎着远方的来客。同中午一样,挤在小屋中,草草解决了晚饭。而后到来的,是离开。
坐在车上,回望众多山峦中的那一抹灯光,那独独一抹,却也是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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