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教室里,风吹起窗帘,吹抚书本,吹动我记忆的琴弦。琴音回荡在我的脑海,那道身影逐渐清晰。
爷爷住院了。我如遭雷击,表面却风平浪静。奶奶似乎不满我的反应,却没有多说什么,只喃喃道:“这孩子小时候不是和她爷爷最亲吗?”我心中五味杂陈,如同喝了一杯调料,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落荒而逃。
听着小时候的自己是多么亲爷爷,而现在的自己又是如此“不在意”爷爷。我心中很难以,我也想像妹妹那样甜言蜜语,哄得一家人乐开怀,但每当到嘴边的话,却又会被我嚼回肚子里,似是羞怯,似是别扭。
就这样过了几天,那晚哥哥来接我,问我去不去看爷爷。刚要说出口的“不”被我憋了回去。我紧握双手想,我不能这样。心中八百个小人在决斗,终于我战胜了另一方。“去”。
在医院门口,似是紧张,又或者羞怯。令我每一步都像灌铝一样。我不知道为会怕去见爷爷,怕他说我这么晚来看他?怕他怪我一点都不关心他?不,似乎都不是。我缓慢地走着,哥哥却看不下去了,一把把我拉了过去。“你真慢!”
进入病房,我看着床上的爷爷,心中是说不出的感觉,爷爷在心里一直是坚挺的,如同巨人般高大。原来巨人也会倒下。我坐在病床边上,看着爷爷布满血管的双手。曾经几时,我握着他才能安心入睡;又有几时,总能见到这双布满老茧的手拿出一颗糖给我。
心中涌上一股莫名的苦涩,爷爷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我。我不知该干嘛,爷爷一向是闲不住的人,现在却只能卧在病床上,哪也去不了。他忽然叫住我:“你前一阵子不是说有考试吗?什么时候考啊?”我说“明天”。他似是惊讶又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好点考,不管考得怎么样,都有奖!”
看着他卧在病床上,却满脸笑意的样子。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他带我去捉泥鳅,捕小鱼,喂鸭子的时候。考试啊,当然得全力以喽。
我的爷爷和别人的爷爷没有区别,但在我心里他却是最伟大的。风止,意散,屋外阳光正好,屋内正是一群共赴韶华的少年。停下手中得寸进尺,琴弦仍有余韵,那身影,更令我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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