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爸说,他们那个年代过年好不容易搞到一只鸡,是一件美事。
爷爷奶奶会一早去菜市场挑活鸡,最好能找到阉鸡。然后提溜着鸡和其他的菜回家。往往三四点钟就开始忙碌:杀鸡,包春卷,这两件事在我爸的心里弥留很久。我嗤笑:鸡是吧,这种东西不是现在随便可以买到吗。
想起我曾经在爷爷奶奶家过年的时候也看到过在浴室里的活鸡,但这也不是过年才能等到的稀奇事。看着头一伸一缩来回踱步的公鸡,我甚至有些发腻。白切鸡和鸡汤很有可能是每周最不会缺席的菜之一。
我妈从厨房里出来,用围裙擦了擦手,接话到:他们那个时候连鸡都不太买得到,只记得每次快要过年,她们三姐妹就会把存钱的塑料罐拿出来,光明正大地去外公外婆面前问一些小零钱,再跑到外面的小当铺上买上平常不想的奢侈。然后回到家和外公外婆包春卷。
春卷我见到过,有幸在包的时候捣乱没被责骂。
我爸妈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寒暄起来,我爸又开始回想起曾经在一栋小楼里面买的臭豆腐。至于那个买豆腐的老太太,在很早的时候就走出了我爸的记忆,那栋小楼如今可能也被拆掉换成了高楼大厦。
这时我不自禁地开始怀念以前的生活:似乎在我的认识中,以前的楼房不用很高,街道上不那么冷清。而且总感觉以前的年过起来很热闹,总有一群小伙伴和自己逛庙会,总有一群人一起吃年夜饭,总有丢不完的摔炮。似乎还有很多我们体验不到的事情……
我打断了爸爸妈妈,大叹一口气:“要是我能生活在你们那个时候就好了……”我爸爸笑着敲敲我的额头:“那个年代多幸苦哦……像你这样的人可能一天都不要待。”
现在的生活十分忙碌,总有新的压力勒住我们的脖子。然而,现在的生活同时也给了我们更多的方便:以前每天吃白切鸡和春卷肯定是一种奢望吧。继续想想,以前能每天买到自己的愿望也是一种奢望。再想想,现在生活在大厦里,能看到其他景色,更是一种幸福。
生活不断更迭,不变的是爱我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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