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们都回去睡了,而你,归不归?
——题记
那年,我五岁,因在参观寺庙时拿走一个小铜杯,被父母拉着回到寺庙送杯子。
那晚,群星灿烂,皓月当空。
寺庙里,幽幽的青色火焰在灯盏上摇曳,一晃一晃的照着佛的脸,他眼眸低垂,不知所思。
五岁的我,还不懂事,看父母在旁边议事,我便在寺庙里东走走,西逛逛。年纪尚小的我还不懂寺庙特有的庄严感,在父母的授意下,把小铜杯放在了寺庙东屋最大的台几上。
寺庙东屋是十分宽敞的,屋内摆满了许多金金银银的祭器,台几旁是那两盛幽幽的青灯,几缕青烟氤氲着黑夜。我把小铜杯放在台几中,眼神不可避免地对上了他——一尊大佛的眼眸。
“妈妈,这是有个人在这吗?”我心里有点胆怯,跑着叫着出了寺庙东屋。
妈妈抱住我:“是啊,他可是要惩罚乱拿东西的小朋友的”。我回头望着那个“人”,仿佛因为他的存在,空荡荡的屋子,变得更寂寞了。两盏青灯无聊的在屋内晃荡,晃荡……
我随着父母走出了庙门。背后寺庙里仿佛只剩下了他和两盏青灯,金金银银仿佛已在这无垠的黑夜中沉没。
寺庙外凉风习习,蝉鸣阵阵。天上,一颗又一颗星星已经回到了月亮的臂弯,在那里安详的睡了。地上,独两盏青灯在这黑暗中摇曳,垂泪。
现在想来,那时我的行为也是有所大不敬。可是,当我如今再次回想起他和那一间屋子以及那两盏青灯时,却总感觉有些落寞,那落寞就好像是他眼眸中的情绪。
他就那么呆在那寂寞而金碧辉煌的屋子里。人们跟他许愿,却不与他攀谈;人们用香茶敬他,却不与他对饮。而在那个夜晚,他注视着我和父母手牵手走出庙门,他又是否会想起自己的家人呢?
这让我想起了六世达喇嘛,那个住在布达拉宫里的王,那个世间最美的情郎——仓央嘉措。他住进了布达拉宫,却再也不能回到那间他心中的小草屋;他有了无数的财富,却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心上人;他住进了人们的心间,却再也不属于那个他所向往的人间。所谓佛,也是如此吧!
那两盏青灯一直在我心中摇曳,如果他可以有选择,那他还会成为那个住在“极乐世界”却孤独的尊者吗?
青灯,是一颗更辉煌的星星,却再也没有机会回到月亮的臂弯。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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