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古语今言,无不在强调一个主题:静是人生美。这个道理,在我学画的过程中已悄然刻入我心田。
中国古画,最重要的是意境。李可染曾说:”意境是水墨的生命。”显然,我初学时,并不懂这个道理。那是一个孩子的天性与静思的冲突:我总是画半幅,或止于几笔,就不顾一切出去玩一会,再回来画。
如此自然不得法。动后与静中画出的,几乎不是一个径迹,似分成了两幅画,始终没有一体感。尔后,我的蒙师常先生告诫我:做人与作画是一个道理,只有静下心去体悟,才能真正画出一张完整的画。
近十年过去了,我依然忘不了那句话。
现在我们在练习水墨画,我早已忘却当初的目的,中途也荒废过几次,但现在我索求的,是在山水画的意境中那种天人合一之静,给我的快乐。
铺开一张宣纸,翻腾出一瓶墨汁,润润毛笔,一点一划,毫间灵动着小墨珠,一座山的轮廓渐显眼前;再蘸几点水,淡墨微微扫过,山的血肉就形成了;皴、擦、点、染,样样俱备之后,一座婀娜多姿而不失风骨的山,便显现在我眼前。我总爱淡色的山,感觉那浓墨重彩的油画,不适合我去品读。
我爱那”吾家洗砚池头树,朵朵花开淡墨痕”的梅,我也爱”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的石灰石。山水花鸟的静,在品读画作时将我带入它的意境,感受在孤独清静中独坐山头的通透。
子曰:”知者乐水,仁者乐山。知者动,仁者静。”唐代诗人常建也曾记下这样的诗句:”万籁此都寂,但余钟磬音。”看来古人对于静的追求,也与我一样,”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啊!
齐白石老人是最注重静的。偶观其习作一幅,那一个柿子,几个小虾,在静的纸上有了动态,这便是动静融合了。听闻白石老人作画时,必要叮嘱家人关好所有门,有客来到拒不见客,一画便是一下午的工夫。
古人讲:”静以修身,俭以养德。”今人讲:”静是人生美。”其实道理不尽相同。在我的近十年山水之旅中,每一幅名家之作都提点我:”如果你可以忍耐住静,你就能忍受任何一种生活。”
惭愧言之,我的画技不佳,却极爱观赏。阅过的浓淡山水,带给我影响一生的道理:静是人生美。
静是人生美,人生本是静。我在山水之静中升华,在心灵之静中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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