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万般阻挠,民众就地过年,对于国家号召的响应,成了2021年不少人的春节,但这样的春节却失了一份年味。对于我来说春节可不止传统意义上的时间,我心中的春节,在这寒假期间的记录,都是春节的一部分。2022年,期待已久的返乡终于到来,自驾十多小时,从白天到黑夜,无法阻挡我一腔热情,以往对这一环节感到的不耐,如今却融入兴奋与激动。一路上窗外闪过不同景象,眨眼便回到了老家福建,
返乡次日午后,欣然应允声中,我们踏上了观光村镇之旅,一路上,村子外小区高楼林立,长辈闲谈中大多关于人际间的琐事,却句句透露出一个主题——“改变”。
此行的目的地是附近村,在开车长辈的介绍话语声中,我们朝着窗外望去,柏油马路直入村镇,不冷不热的冬天里,绿植在阳光下苍翠欲滴,阔叶藤类植物顺着路旁红砖与黑漆铁栏杆共筑的院墙向上攀爬勃发。两旁路灯高插着小旗,上面赫然写着“实施乡村振兴,建设富美山河”这样的话,再向前清澈的河流映入眼帘,两岸洁白的石英石建起栏杆,边上木制地板延伸向前,木制公园长椅与木制围栏型花坛规律交错着,常青的树直挺挺。远处是建在河中央足有四五米高的巨大石英岩菩萨像,身后的岸边是传统的佛殿,不说是金碧辉煌,但也是建的精致,层层向上,我的左手方向的地上插着标识桑椹采摘园的小牌子,跨河的小桥上方拉着带满风车的细绳,风吹动,掀起五彩的波浪,也掀起了我心中的浪潮,这显然是一个优秀的美丽乡村典范,若是说这是度假村我或许也会相信,在我们惊讶的表情中,领路长辈开口道:“村子的村长整天往市里跑,不断审批,才建成这样。”
回村路上我才得知,当初那个村子路是出了名的难走,坑坑洼洼,很差,逢上办喜事村里古井里的水都能接近干涸,只剩下泥巴。听闻这样我心中更是说不出的诧异和惊讶
望着窗外的高楼小区和大型市场,不由得一阵沉默。我是否……好好看过老家?这一短暂的旅程却的确闯入我的心灵。
除夕夜,雨天,习俗却是不变,在蒙蒙细雨中稻草也仍在绽放自己的光芒,撕开了这年最后一天黑夜的一角,火焰熊熊燃烧着,直面湿冷,却分毫没有退缩,要让黑夜明白他的精彩,家中的男丁按辈分以及年龄从院子口向着大门,迅速迈出三两步便高高跳起跨过筑起的火堆,象征着新的一年财气携手好运一起到来,欢声笑语中如此反复三次就算告一段落。这是全村里的习俗——跳火堆。
年夜饭,热热闹闹,其乐融融,长辈们感慨着家里人渐渐多起来,多热闹。或许在悲伤着缓缓的逝去,不会回来时,只留下空荡荡的房间时,新的生机早已悄悄的注入。
在变与不变中,我们逐渐适应,人改变了,习俗不变,环境变了,但文化没有改变。时代变了,这一份年味却始终流传着
临近子时,来到三楼,先向天公三下叩拜,后向祖师公三公爷帝爷公三尊三下叩拜。便走向阳台,炉火熊熊燃烧,拾一些金纸缓缓放入火炉中,顿时间,似有源自炉火的笑声伴随着火星喷涌而出,一时间火光冲天,火星到了高处便随风而去,半空中的灰烬似乎化作古老的图腾,在天空烙下印记,我默默地站在炉边,享受着过去一年最后的余温,也在这样的温暖中进入新的一年,我不禁感慨,也许这样的火,真的可以燃到另一个世界里去吧。12点整,略显刺耳的鞭炮声炸响了,“刺啦刺啦轰隆隆”炸在我的心头,每一下都让我心灵颤动,一股莫名的感受油然而生,我知道这:这不是理性在述说,而是心灵的纯粹表达,我没有捂上耳朵,反而似乎有些享受般倾听这样的“噪音”。因为我知道,这是新年的象征,也是时间为我留下的烙印。突然想起了什么匆匆跑上楼顶,雨雾朦胧中,漫城都是烟花。绚丽与精彩在天边绽放,散落的,连成了华丽的天际线。烟花声也是朦胧的,隐约听见轰隆隆声,此起彼伏,与我诉说,新年来到。
正月初二,正是一家人前去烧香拜佛礼佛的时刻,无论怎样的疲倦,也能因为这样的时刻而一扫而空,也许这就是闽南地区文化的浪漫之处吧1点睡下4点便早早爬起,赛着太阳,披着夜幕匆匆就踏上了旅途,到了第一站,寺庙很小,但香火很旺,在一片漆黑的夜里,星星点点的烛光成了唯一的方向,走上前去,澄黄的火苗灵活地闪动跳跃,云烟缭绕,来来往往人的虔诚地持香祈祷,若不看准时机,见缝插针,都争不到拜垫来跪拜礼佛……拜佛的历程很长,寺庙或大或小,但大多香火极旺。从山上到山下,再从山下到山上,有的寺庙有它的奇闻传说,有的则没有。但怀着的心都是一致的。四点去九点回,到家后又进入了梦乡。
初九,很少真正看过老家,也很少进到市里,这一次更是一点也不愿错过,清一色的红黑砖房是老城区的建筑特点,颇具特色,但我觉得并不好看,不像杭州的发达,我说着为什么没有人提出异议、想要改建的疑问,父亲却只是微笑……此次到关胜帝君关羽庙,在开元寺与家人拜佛,游逛东西街,一路上父母触景生情,回忆起他们的相识相知,父亲年轻时来关羽庙,总是与叔伯们骑着单车……结束旅程离开东西街的路上,父亲突然感慨:“小时候和你爷爷来城里,这条街就是这样的。”我闻言惊讶不已,毕竟父亲已年满50。直到离开老家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人不喜欢这样的城市建筑风格,也明白了自己之前的想法的无知,这建筑是老一辈的回忆,也是他们魂牵梦萦之处,正如我思念着归乡,若是真的改建了,才叫人伤心,就算是政府有意,怕是大多数人也会站起来,为这城的回忆发言。我突然有种羡慕之情,想看看那个年代的回忆,难怪身处杭州,经济发达高楼大厦,却没有感到丝毫温暖。回到村子又过了几日,与亲友一同游玩后,正月十二离开老家福建后这样的慢节奏却快乐的生活才向我挥手告别,相比杭州的快节奏,我更愿意像这样度过时间,让回忆长些,让时光慢些。
这就是我的春节,我期待的春节,我看见的春节。在信息飞速的时代,也许这样的的慢节奏才能使人有所期待,在或许在努力向上的中国社会,这样的安逸生活,才能让人的心灵有所寄托,可能在不断改变的中国,在这样的不变之处,才让人的精神有所依靠吧!我期待着再次见到独属于过去不变容颜与古老的文化习俗,我希望看到中国不断向上发展的精神面貌,我期待,我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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