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再升起,又是一年春。
——题记
这些年来,村子一直在变,变得焕然一新。
可那阵阵炊烟,一直未曾改变。
春节将近,大家都忙碌起来。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门前,男人们踩上木梯,撕去旧联,涂上白浆,贴上了崭新的春联,厨房里,香气扑鼻,一片欢腾。
灶上,升起了火——那是我儿时最期待的跳动。
每到过年,家里的灶从早到晚几乎不会停火——那灶上,也成为了最温暖的地方。我经常缠着母亲,只为了在灶边多呆一会——一来是为了取暖,二来是因为从小呆在杭州,不曾见过这“新奇玩意儿”,充满好奇。久而久之,母亲给我安排了个“职位”——看火员。于是,我有了“正当理由”,留在厨房。
一个小板凳,一把火钳,一堆柴火。
灶里,橘黄的火焰闪烁着,燃烧;锅上,一滩热油,一盘青菜即将下锅;烟囱里,团团炊烟向上升起,溢出烟囱头。火小了,就添柴;有了柴,火又有了燃烧的动力,重新振作,越来越旺。
记得一次期末,我考砸了,回到家再没有兴致玩耍,就连厨房都不曾去过几次。后来,父亲领我来到灶边:“你常在灶上,发现没?这火,不给它添柴,它只会越来越弱,就和你学习一样,倘若不努力汲取新知识,那必然会越来越弱,但若是添把柴,那又旺盛如初,所以考差了,也不要灰心,以后多努力,多学习,一定能赶上别人!”
从那以后,我愈加喜欢在灶边,看火,燃烧的样子最美!
屋内,母亲切菜,炒菜,煲汤,一个人就烧弄出一桌子的佳肴。一团团热气扑面而来,弥漫着菜根香。
年,有了温度,有了烟火人情。
饭毕,春晚刚好开始。打开电视,坐上沙发,磕着瓜子,一家人,一片欢笑,无限幸福。
茶叶蛋的香气,从煤炉上的铁锅中散开。煤炉还微微带着锈斑——据母亲所说,这炉,是个“老古董”,在我出生前便开始用了。炉中的蜂窝煤黑中带着星星点点的红火星,周围,烈火燃烧,传出烟火气。母亲的茶叶蛋,往往要煮很久,十分入味,香气十足。
零点将近,农村的鞭炮声,此起彼伏。
我探头望见村口,那里铺起了宽敞的柏油路;村委会前,筑起了个小渔塘,活水源源不断,从山间奔下;茅屋木房不见踪影,三四层的混凝土房越来越多。
每家每户,都打开了大门,邻里间有说有笑的,握手祝福,大家相视一笑,虽然生活中没有多少交集,虽然平日里没有多少会面,但彼此的情谊依旧不减。
天空中,烟火一个接一个的绽放,零点的钟声悄然响起。“新年快乐!虎年大吉!”村里人,相互祝福。
祝福声中,新的一年,开始了。
家乡一直在变,不变的,是烟火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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