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老家,农民们一生全然是在干活。以前人们不重视自身健康,有了疾病也不去就医,落下后遗症的人有不少。
每次去老家,便能看见一群老大爷们聚在一起。可其中有一个30几岁的人穿着像老人一样的棉大衣,嘴总是“恐怖”地笑,手总像一只鸡爪一般,放在腰前向下垂着。他走路摇摇晃晃,不会说话,智商低下,似乎是小时候就落下的残疾,夜晚看见他就十分瘆人。
因为他的长相和那发出的“咿呀咿呀”的声音,他成了我们“靠近不得的怪人”。我和伙伴在玩耍只要看见他,一定退而避之。
在我们眼中,谁都看他不顺眼。令我疑惑不解的是这些村民为何不烦哑巴、不讨厌他呢?我问他们时,他们本能地笑一下,只留下一头雾水的我。
一天万里无去,是出来打篮球的好日子。正当我投篮时直接“大力出奇迹”地将球丢出墙外。因为这个篮球场是旧小学改成的,四面围墙,杂草丛生,球很难找到。我脚下犹如踩了疾风一般飞出去。可一拐角就看见哑巴,根本没有胆量过去,让我定在那里,不知所措。就在这时,我看见他下垂的双手摆出了一个抬手姿势,并做了一个指路动作,实属少见。他想干什么,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从脚底传遍全身,紧张、害怕,想跑,篮球怎么办。在我进退两难时,他又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手指着篮球掉落的方向,眼睛望着我,人却往杂草丛生的篮球方向走去。我不由自主地抬脚,跟着他往前走,但还是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他走到篮球掉落的地方,伸出他鸡爪一般的手,在草丛中找到了篮球,并把篮球从草丛中拨了出来。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拿起篮球,往前跑了几米,再转身看他时,见他“咿呀咿呀”的,嘴角带着笑容离开。我心中很感激他,但有一种莫名的酸楚。疾病它夺走了他多少的幸福和快乐,让他远离玩伴,只有傻笑陪他一生。我终于明白村民们的意思了——他十分乐于助人,大家都是很喜欢他的,只是可怕的疾病让他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在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事情后,我也深知自己的草率和无知,不能以貌取人。最后也想说:“谢谢您,哑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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