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贮藏在脑海中的记忆,随着一股薄雾消散,只留下些许陈旧的记忆。
清晨,阳光踮起脚尖轻巧巧溜进厨房,姥姥正在厨房忙碌着给我做早餐。我站在姥姥身后,静静的看着她切着牛肉,待水煮沸后便将面抚下去,面香攀着灯光,清烟一般散入空中,旋转,沉伏,无孔不入,灯光映着它,如风中芦竹般的白发,岁月毫不掩饰地在她脸上刻出条条印记,渐渐的她的身影随着雾气氤氲在灯光中。
很快面好了,细细的面条,极白极滑,没在赤红色的汤汁里闪着玉般的厄光泽,扑在上面的牛肉多,薄,软。一个切开的鸡蛋安然的躺在面条上,蛋白似雪,蛋黄如金,我细细端详,这哪里是一碗面,分明是一幅但雅娟秀的画作嘛!姥姥轻轻提起醋瓶,将醋注入素白的瓷碟,玄黑的醋便如清泉沿旷野而去。
或是怕我嫌烫,她轻轻的用筷子将面小心地拌着,我的目光随着她上下晃动的手,却瞅见了一道新鲜的刀痕,苍老的皮肤上绽开一个小嘴巴,不时还有几颗小小的血珠探出了头,我的心猛的抽动了一下,生疼,经不住叫了一声姥姥,姥姥似乎察觉到我在看着她的那双手,连忙说不要紧,只是被刀划了一下,不碍事,你赶紧吃吧,过会儿还要上课。一边说着,一边给我我拌着面。
我几乎是冲进书房寻来药箱,拿出创口贴,取下她手中的筷子,细心地给她敷上。“不要紧,小口子又不疼”。望着姥姥的侧脸,我心中一暖,记忆的闸门大开,那些险些被我遗忘的画面跳出来,是姥姥每次清晨为我递上一杯适中温度的水,是姥姥每个夜晚将切好的水果搁在我桌旁,是姥姥在我出行时千叮万嘱……
这些细小而平凡的画面一一闪过,最终化为一汪清泉,流经心田,留下了道道印痕,那爱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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