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在壬寅年重回杭城,一时之间,满城寂然。困于疫情,今年的春节,在家里过。
这又有何妨呢?有书有美食有电话聊天,在哪里不是过年?
于是,趁着这个假期,终于品完了茨威格的《人类群星闪耀时》。
孩提时曾翻出古老瑰丽的神话,其言死去的人会变成星星,照亮空幻的暗夜,为后来的人指引前进的路。《人类群星闪耀时》描绘的便是那些光彩夺目的人,那些星光璀璨的时刻。
什么是历史?历史不仅是过去事件的见证,更是人类发展历程中情感交互迸发与相触。
历史,是时间长河冲刷过后遗留下的河滩,河滩上无数砾石所代表的,是历史的发展与斗争,温情与残酷,善变与厄运,而使时间这条长河翻涌起最闪耀的浪花的,是人类自己,人性本身。
他们或渴望拥有,被彰显或被淹设;他们傲慢或谦逊,被遗忘或被铭记;他们理智或冲动,心中的念头漂浮着让人无法触摸、却明亮得仿佛刺空夜空的焰火;或心怀理想,又或静守内心的一份安然……
他们是历史某一片刻的主人,述就短暂历史时刻褒贬不一的篇章。
无声的歌颂,敲响时代的钟。历史浪潮澎湃汹涌,长风拂过的人类个体数以亿计,“一个真正具有历史意义的时刻——一个人类的群星闪耀的时刻出现以前,必然会有漫长的岁月无谓的流逝。”
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我站在人类历史的最边缘,然后向前迈了一步,我会看见怎样的风景?静寂万年的空气第一次被吸入人类的体内,被一双属于人类的眼所望见。会跪倒在地,嚎啕大哭吧?那一刻,或许只能感谢上天的恩赐,感慨自身的渺小,就像巴尔博亚第一眼望见太平洋,斯科特冻毙的雪原,抑或是神圣的《弥赛亚》的最后一声“阿门”?命运把橄榄枝递到了英雄的面前,于是,他们毫不犹豫地抓住了,然后死死的握紧,再也不肯松开。于是他们胜过了命运。
即使是这些英雄人物,也超不过背景与时代。功劳是自己的还是命运的,谁也不敢说。可我相信,若把熟识的一切交给命运,那未曾见过的风景,一定是自己超脱了命运,是人类这两个字超越了“天神”。
也曾听过“时势造英雄”,无意于反驳,我相信风起云涌的时代势必造就更多英雄豪杰,太平盛世也必然会养出更多文人雅士。可我依旧坚持,有些人是注定无法被取代的,有些人的光芒,注定是恩泽千百万代:若非格鲁希,滑铁卢或许会改写;若非菲尔德,美洲与欧洲不知何时能通信;若无列宁,十月革命没有了强大的领导者,又能否成功?历史在延续,他们也许改变不了历史发展的必然规律,就像拿破仑注定无法千秋万代;海底电缆注定会因人类的需要而铺起;工人的力量注定推翻资本家。但这些人物的存在,无疑加速了历史,无疑将人类文明向前推动了一步,使其更快的迈进。已为人类熟知的风景不会因而改变,但未曾见过的风景,一定是文明进一步的演进。
于是,那些英雄,那些时刻,那些代表着人类文明之光的片段便注定不朽了,并将永远照耀后世。
如今,站在时代的风口浪尖。疫情终究改变了每一个人的日常,时间之矢已无法倒转,世界再也回不到从前。这些琐碎生活中的日常真实映照着一个个普通人的生活轨迹,比滚动播报的全球新冠疫情数字更加牵动人心。普罗大众的日常之上,是与新冠疫情相迭的百年变局在交织演变,历史正在流淌、奔腾、冲刷,淘荡出新的河床,镌刻出新的走向。
陌生的节奏,谁也不能阻止这滚滚大潮。“共同富裕”浙江示范,“三次分配”全网流行;新选制香港落地,个人信息保护、反垄断纷纷亮剑;房产税试点已楼梯吱嘎响,“双碳”承诺描绘出绿水青山;“全面三孩”光速落地,“双减政策”重磅出击;互联网告别狂飙突进,“劣迹艺人”一夜褪尽光环;“史上最大龙卷风”,“千年一遇暴雪”,纽约首遇暴洪,欧洲最热夏天,全球气候极端化让现实世界运行逻辑难以为继;中东难民冲击脆弱的欧洲联盟,美军急切飞离阿富汗泥潭,俄乌竞相屯兵,巴以飞弹对决,大国角力让全球关系空前承压。
便希望,每个人,尽自己一份心,做自己应做事,想必抬头就可见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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