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光,为何又照地堂?”
车载音响悠悠响起,陈奕迅的歌声缓缓拉开时光的回忆。毕业后与cheer的第一次见面,从斜阳追赶地平线到繁星簇拥月亮,从2019年到2020年。
序幕老实说,我并不喜欢她
“金毛狮王”——我喜欢这么称呼她。棕黄色的泡面头,上课时不时暴走,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这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
初中,正是“挥霍”的好时候。半夜看英剧留下的印记就是第二天的双目失神和英语课上被点名后的一顿骂。“你以为你很厉害吗?考班级第一就不用听课了吗?这么厉害还来上学干嘛?”
我盯着她,丝毫没有移开眼睛,就像是要用目光把她撕裂。怒气让她整个脸涨得通红,别在耳后的头发也顽皮地遮盖她的视线,让我坐下后,她背对着我们,抚平衣服的皱起,重新抬起头,莞尔一笑后课堂里又响起了她的声音。
那天的天气怎样我已经记不清,湘府路未竣工的高架桥下依然堵车,到家后依然是饥肠辘辘的七点,唯一的不同就是,我要让她,表扬我。我下定决心。
协奏其实她心里都是为了学生好
自大妄为的心态终究在月考中给了我沉重一击,每天都消沉颓废,每天都坐吃等死。冬天长沙的冷,并不能用棉袄抵御,就像一把把小刀,插入骨髓。
她把我叫到办公室去——出乎意料,并没有批评我——“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第二次。沉下心来,虚心一点,脚踏实地,我等着在所有人面前炫耀你。”
从教室到办公室大概五十米的距离,每天的空余时间我都会去找她,有时候并不聊成绩,只是拉拉家常,甚至我们俩各干各的事,她备课我看书。
不仅是学习,生活上的一切事,我好像都找到了一个倾诉的人,她会给我一些解决方案,就像是个无所不能的超人。我天真的以为,像她这么强大的人,生活中一定是一帆风顺,没有利剑可以突破她的铠甲。
交响就算人到中年,为什么不能勇敢?
2020年初,中国按下了静止键。每天早上问候早安,和她一起组织线上早读,晚上闲聊着我的喜好与未来。几个月里,我跟她变得越来越近,越来越依赖彼此。她总说,趁着年轻就要去增长自己的见识,丰厚自己的灵魂,等你有了更多的牵挂,一切生活就只能想想。她总爱回忆:“当初我和我的几个朋友一起去了法国,那里真的很美,但现在有了孩子和家庭,我大概是没什么机会了。”
听她感慨我并不好受,在我的小小世界里,冲撞与鲁莽是常事,没有所谓的画地为牢,只有想和不想。
晚上十点多,没有往日的霓虹初上和车流不息,黑暗更具有穿透力。我顶着从脚底传来的冰凉,拿起手机给她打了一长段文字。“不要给自己设限,就算人到中年,为什么不能勇敢?”
手机屏幕一闪一暗,在坏了灯泡的房间里,我们都在勇敢起舞。
我们约定:我全力备战中考,她自学葡萄牙语。
独自沉思怎么会呢,我要永远永远记住你
“好像快到你家了吧,一定要努力学习,不要后悔。”我轻声应答,“既然已经在高中开启了新的生活,就不要总牵挂过去是什么样的,大踏步迈进你的美好人生。”
下车后原本车里的温暖一消即散,看着她的车扬长而去,我从未如此责怪,我的双脚不够伶俐,心思像顽固的车胎追了几万里,却发现从一开始就遗漏了气。
我喜欢在高处凝望世界流动,当生命似流连在摩天轮,我们都会如期变成更好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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