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春节便是“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春节如此,那我的春节呢?还有些别的什么特别的吗?映入帘眼帘的四个大字“我的春节”不禁让我头疼。
又到了一年一次的“我的春节”,那2022年的春节都有一些什么呢?回想着这为数不多的十几天的春节假期都发生了哪些有意思的事情呢?咋一想,好似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和我之前过的似乎差不多,也就是个平平淡淡充满了家常的春节。到底有些什么呢,什么呢……低低的呢喃声在耳畔徘徊。时间过得总是快的,一眨眼又到了离开的日子,离开这充满乡土味气息的小城,回到那我熟悉的城市,本该是件平常事,可心却有一刹那的悸动。明明是收拾行囊,但我却从中窥看到那些隐藏着的细枝末节。
“哎,你看你的树枝。”我接过,是一节棕褐色的树干,吸引人的是它的枝干上有着形似心形的图样。思绪将我拉回与它初见那日,蓝天像静默的阔海,白云像自由的波浪,在这样一个冬日里,我去到了我的老家,山上的一座小破屋,石头砌满的墙壁里布满了青苔,房顶的瓦片经岁月的折磨掉的七零八落。老屋旁那棵年长的核桃树,还能想起上次老爸与我讲述他与老树的故事时眉头扬起的神采,风卷走了枝头零星的残叶,果实挂满了枝丫,却因无人采摘而寂寞落入土中。“哎呦,别愣着了,快来!”抬头凝望着这天空都忘了来着的正事—祭祖。我坐在小木板凳上,用手指拨散那黏连着的纸钱,看着奶奶跪在佛像前,嘴上念念有词这些什么,随后,奶奶又拉着我跪下,面前燃起了火堆,火光照在我的脸上灼烧着我的双眼,燃烧的纸钱味儿弥漫在鼻腔,直到火堆完全熄灭,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奶奶刚才对我说去玩你自个儿的吧。从侧屋走出,重新仰望蓝天,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再回望满屋蒙蒙的烟雾,大概这是一种神圣的仪式吧,我暗自想道。
屋外几只飞鸟,时有路过。纸钱跌入火堆化为火烬,大厅里供着故人的灵堂野草,在稻田里肆意生长,鸟雀在白云间自由飞翔。脑海里浮现出的一个个字,成了一句句。穿过山野去祭拜那些我不曾认识的人,虽说我与他们未曾相见,但从奶奶和爸爸的目光中流露出的神情,我能知道那定是很亲的人吧。又是一堆纸钱燃尽絮状的纸物,在空中盘旋、飞舞,最后融入泥泞。我看着他们虔诚的神情,这更多的是一种信仰。不只是人们对神灵的敬畏,还有那一份不知寄往何处的思念,以及对未来美好的期待。刚做完这一切,又回到老屋时,瞥见爷爷正准备丢弃那根用来探路的枝丫,不知道是一种怎样的情感在我心头浮动,另我很想要留住那根树枝,于是我开口道“能给我吗……”
16岁的我总觉得自己开始进入一个小大人式的多愁善感的年纪,春节的美食、鞭炮、红包,似乎难以激起我内心对春节的更多期盼,倒是这枝丫,却让我泛起几处涟漪。思绪飘得很远,我摩挲着枝丫上凹凸不平的纹样,心底的声音在呼唤,带走它吧。无言的它见证了山林的生机,也阅遍了人间的世事。或许它是我新的一年里特别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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