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天。我望向窗外,雨敲在树叶上,拍在玻璃上,如断了线的珠子。“春节干什么啊?风吹着雨,雨赶着风的。”我忧虑着。
“剪窗花吧。”小姨拿着一叠红纸和两把剪刀进了房间,放在桌上,“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风雨也是好兆头。”
“你竟然会剪窗花!”我十分惊奇。“也不想想去年的窗花都是谁供应的?”小姨好笑地乜了我一眼,抽出一张红纸,折了又折,用铅笔绘出花纹后手起刀落。剪刀划过红纸,沿花纹将废纸剪下的声音轻小细微,如同清风拂过林叶的沙沙声,令人沉醉。废纸被完全剪下,小姨展开窗花,赫然是“虎”字,它横折弯钩的弯钩延长了,上面趴着一只可爱的小老虎。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窗花,扑进小姨怀里:“大师,教我剪窗花!”小姨重新抽出一张红纸,细细教与我如何剪窗花。我凝神听讲,抄起红纸就开始剪。
自己剪和看别人剪完全是两种体验。将全身心投入,一刀一刀,一剪一剪,刀出的是对剪纸的热爱,剪出的是对美好生活的追求与向往。粗犷处大刀阔斧,细微处行云流水,一起,一承,一转,一合,无不体现出窗花的精致与美妙。
裁剪完毕,一朵红艳的牡丹盛开于我手上,自豪感与些许骄傲像小苗一般冒尖。
此时此刻,小姨已经剪了好几幅窗花了。其中有一幅很有趣,是一只老虎在长啸,球型新冠病毒捂着耳朵在逃跑。小姨见我一直盯着,解释道:“今年是虎年,杭州又有疫情反扑,所以剪了这个。看看这幅。”小姨拿出一幅她在家里剪的窗花,是冬奥会主题的,冰墩墩骑在一只大老虎上,雪容融则拿了一张福字,好不可爱,十分生动。
我起身,把我剪的牡丹和小姨剪的窗花贴到窗上,外面的雨还在下,滴答滴答打在窗上。呼出的气在窗上氤氲了一片水汽,与明亮的正红色窗花相应和,就成了万家灯火,阖家欢乐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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