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屋后有条小河,用我们的老家话来说就叫“沟”。这条小沟承载了我美好的童年记忆,也让我见证了它的变化。
从我记事起,那条小沟就在那里了。曾几时,我的学业压力没有那么重,暑假还可以回老家看看。夏天的沟是在一年中最美的风景:蜻蜓在水面慵懒地飞来飞去,不时还点一下水面,荡起一纹水波:鱼儿在水中悠哉悠哉的徜徉着,不时跃出水面,形成一道夏日的独特风景线;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莫过于那群活泼的孩子们了,他们只穿着一件短裤,就延沟的跑,嬉闹声传遍整个村庄——大人们也因此从不担心自家的孩子在沟边玩耍出了什么问题。我也有幸为其中的一员。只着一条小短裤就出门去。从清晨到傍晚,就在沟边野。等到什么时候太热了,便一头扎进水里。岸上的孩子看得清水中的情况变也好有个照应。我在水中睁不开眼,便只能一阵扑棱。突然发现自己达到了什么,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发现四周的游鱼都被我惊动了,争先恐后的向四周游去。这可给同我一道的孩子们乐坏了,守着一边等着鱼来自投罗网。当然,鱼凭借身体的滑溜大都躲过了孩子们的袭击。不过也有人抓到了一只鱼。大家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他,羡慕他今天能回去加餐了。
美好的岁月从指间流逝。转眼间,我就成了一位学业繁忙的中学生,假期的时间不得不全用来上补习班,写作业。我的小沟就这样被我抛之脑后。
今年的寒假,注定是清闲的。因为疫情的影响,本来的大席都取消了。于是便偷得了一点清闲,再加上也想放松一下,便循着记忆回归小沟。可越接近小沟,我越感觉周围的空气越发恶臭起来。当我再次伫立在岸边,望这河面时,我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苍蝇环绕在水面上的塑料袋周围,不时撞到了塑料袋一下,产生轻微但又刺耳的声音;餐桌上的鱼头插在水面中,任浊流把他推动,不知驶向何方;最令人唏嘘的莫过于孩子们,他们向河中倾倒垃圾的同时,还带着口罩以求阻挡片刻的臭味,但从未想过臭味的源头是什么。我可怜的小沟啊,竟成了这幅摸样!微风拂过塑料袋,留下“嘶啦”的声音,那声音似是小沟的哀嚎,又似是小沟的求救。但我无能为力。于是寻到一位老乡,问明了小沟变化的原委——原来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原来的垃圾填埋场已经满足不了庞大的生活垃圾了,万般无奈之下,也只能丢入小沟中。
望着原来漫天繁星的夜空,我伫立在臭气熏天的小沟旁,突然想到:人们在发展的过程中,究竟是进步还是退步了呢?
小沟啊,小沟,你是我的童年,更是我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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