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花儿落了,我也不再是小孩子。”大年三十,十四岁的我因为英子父亲的离去而伤感。
我的爸爸也爱养花,有两个女儿,我和妹妹却差了十一岁。
大年初一的早上,爸爸雷打不动地履行着他每天的职责:浇花。而我全然不顾昨晚熬夜的辛苦,屁颠屁颠的跟在爸爸身后,提着我的玩具小洒水壶装模作样的给那丛只剩枝干的牡丹浇水。同以前一样,起码有一半的水洒在地上,爸爸悠闲地浇完了花,看着满地的水和泥,再看看早已撇下洒水壶去敲挂在檐上的冰凌的我,慢悠悠的说:“过了年,你该长大了。”“不要,”我砸砸嘴,义正辞严,“我才十五岁,离长大成年还有三年呢!”爸爸也不说什么,仍转身打理着那丛可怜的、被我铲得东倒西歪的牡丹。
大年初二,我们一家四口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外婆的村子。辛苦的外婆哟!家中子女众多,小孩儿更是一打接一打。我们一来,外婆要照顾的小孩儿又多了俩——妹妹和我。白天家中的大人,一批一批的去拜年,小孩儿便全都粘在外婆身边,你要吃面,我要吃饺子,他又要吃蛋炒饭;你哭了,我也哭,他又在尖叫,简直比菜市场还要菜市场——吵闹声几乎掀翻屋顶。
外婆被一群小孩缠的无法抽身,我却躺在沙发上看着春晚回放,嘴里嚼着薯片,“咔嚓咔嚓”“呜哇——”“外婆!再帮我拿包薯片,OK?”外婆好不容易脱身,正给三个小屁孩儿冲奶粉,冲着我大声嚷着:“小颜!你已经十五岁了,以前像你这么大的女孩子都嫁人了!”我看着那一群小孩,最大的七岁,最小的三岁,正哄抢着一粒石子儿。好吧,我也许是该长大了。
初四,我们去亲爱的姑外婆家拜年。她会拉着我坐在她身边,给我吃巧克力,会摸着我的头发,给我编辫子。但今年姑外婆没有亲昵的拉着我坐在她身边,而是拉着我的手翻看着,脸上挂着慈祥的笑,看着已有些大人模样的我,说:“小颜啊,你长大了,都这么高了,头发都这么长了……”
我知道,我已经长大。
我和妈妈走在一起,她已不能扶着我的肩,而是挽着我的手,因为,我已经比她高了半个头;我们一家去散步,爸爸妈妈已不用抱妹妹,而是由我抱,因为,我已经比他们更有力量;我们去姑外婆家做客,她已不再为我编辫子,因我是一个小小的大人了。
初五,我们回到镇上。初六早上,我早早起床,提着新买的洒水壶,为那丛牡丹浇水。又在爸爸的指导下,为它填平被冲散的泥土。屋檐下的冰凌,闪烁着银光。地面上的瓷砖,在阳光的照耀下,明灭着干净敦厚的光。牡丹在寒风中,挺立着,在阳光下,苏醒着。
英子十二岁,我十五岁。英子爸爸的花落了,我爸爸的花仍然挺立。
《城南旧事》中,英子因父亲的离去而长大;2022年与去年的交汇钟声中,我也该长大了。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我有能力为家庭,为社会做出一份贡献——我该长大了。
这个春节,意义非凡。这个春节,是我的蜕变之时,这个春节过后,我是个大人了。
“爸爸的花儿落了,我也不再是小孩子。”2022,新的一年。长大的我,为自己与英子的成长而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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