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每逢至此,总是洋溢着喜庆的气氛,是欢乐;是和谐;是幸福……
除夕夜的年夜饭,是每个中国家庭最古朴而又隆重的仪式感,因为它镌刻着时代的底蕴,岁月的钟声。我们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爷爷提议我们举杯庆祝当下的安康。接着奶奶起身,她的手轻车熟路地伸向那一整只炖鸡“咝啦”一下,一只鸡腿脱颖而出般落在了奶奶手中:“小宝,吃鸡腿,大吉大利!”说着,一只鸡腿便安安稳稳地躺在了我的碗里。“我不想吃,给哥哥”。我眼疾手快地把自己碗中的鸡腿给了哥哥。“哥哥有,还有一只鸡腿,专门给你俩吃的”。眼见奶奶的手又要伸向盘子,哥哥毫不犹豫地把碗里的鸡腿传给了妈妈,理直气壮的辩解道:“我也不想吃鸡腿,这样的鸡腿没有炸鸡腿好吃”。说完,哥哥有些心虚地笑了一下,说:“妈妈烧菜辛苦了,给妈妈吃”。这句话让奶奶不禁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引得大家哈哈大笑。妈妈看着碗中的鸡腿若有所思地说“现在对你们来说鸡腿都不算什么了,我小时候,鸡腿是奢侈品,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个鸡腿解解馋”。坐在一旁的爸爸打开了话匣子:“我们小时候的愿望很小,就是能有一只能把嘴塞满的鸡腿”。爸爸那洋溢着笑意的嘴像是刻着岁月的轨迹……我却抓起一只炸鸡腿“咔擦”一声,得意地说“真好吃,又香又脆”。“我们小时候的鸡腿才好吃,因为不能经常吃到,所以心里有份念想”。我似懂非懂地听着爸爸的话,继续吃着手中的炸鸡腿。
突然,我愣了一下,仿佛听懂了爸妈话语中的意味深长,忙说到:“那鸡腿就让给你们吃了,你们吃得少,弥补一下童年的缺憾”。妈妈点了点头细声细语地说:“照你这样说,鸡腿应该爷爷奶奶吃,他们更辛苦”。“对对对!”哥哥激动地附和道。转眼间,鸡腿又转到了奶奶的碗中,我起身学着奶奶把另一只鸡腿撕下来放到爷爷碗里。爷爷低头看着自己的碗感慨地说:“真是时代不同了,鸡腿都让着我们吃了”。然后他拿起大鸡腿,大大地咬了一口,满足地说:“你们夹的鸡腿就是香”。“哈哈哈哈!”笑声在餐桌上萦绕,在这个春节回响。
除夕夜的餐桌上,一只鸡腿在我们碗中开启了一趟旅程。这个短短的轨迹,却浓缩着时代的进程,再一次体现了我们优良的家风“尊老爱幼”,也浸染着这个春节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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