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有一缕芳香,比一切美酒都要芬芳,滚烫的馨香淹没过稻草人的胸膛,草扎的精神,从此万寿无疆——题记
千年的岁月每每就在这时拂去一年落满的灰尘,酝酿好的陈酒格外醇香,渲染着一段段浮尘缥缈的往事。纸张又翻开崭新的一页,新的一年总算开了头。
故乡的年味淡淡的,并不尽兴。
除夕当天,我们驱车前往外婆家,车子缓缓驶入小巷,点点繁星洒落此处,外婆的呼唤声宛若深蓝的天空中一抹璀璨且耀眼的光束。呼唤着我,照亮着我。
爸爸妈妈收拾行李后纷纷落座,我则不停的缠着外公:“外公什么时候打麻糍?什么时候打麻糍?”
来到厨房,外婆将一把“小黑球”倒入锅中,我揉揉眼睛定睛一看——芝麻,锅中的芝麻形态不一却颗颗饱满。
初熟的芝麻,香气袭人。放在指尖轻柔搓捻,它便成了粉末状。舌尖微微一点,入口略带些许苦涩,再细细一品,回味甘甜,满齿留香,或许这就是苦中做甜罢了。
芝麻与锅告别,转身被倒入石臼之中。外公举起木锤,连续捶打着芝麻,看似悠然自得——我斗胆接过大锤尝试,谁知这个看似不起眼的木锤却重如泰山。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可为实的眼见仍不敌尝试之准。“打芝麻讲究一个巧劲,只要找到一个着力点,便可省力不少”外公眉毛微微上扬,嘴咧的像个孩子。伴随着木锤的起伏,面前俨然浮现“持锤霍霍向芝麻”之画卷。
次日清晨,久泡的糯米倒入木桶中,颗颗晶莹粒粒分明。蒸熟的糯米香传十里,纵使满屋飘香惹人沉醉。将糯米放入石臼中,用麻糍锤持续击打。外婆沾满清水的双手持续翻拌着糯米,锤落手起;锤起,手落相同的动作重复交替。一锤一锤地落下,正如人生漫长之路,步步前行,一步一个脚印,踏实行路,走出独一无二的精彩。少顷,那粒粒分明的糯米促成一团,宛若从雪地走出的雪球,可惜雪球并无芳香,而她依旧香气逼人,促使人心旷神怡,难以招架。
捣碎的芝麻中撒入少许白糖,诗说芝麻“小磨不知梦深处,香名美玉贡王侯”却有此番意境,得体中蕴含着美。使糯米团在其中翻滚小口细品芝麻迷人的芳香及糯米如痴如醉的香气在舌尖回荡、盘旋,着实令人痴迷。倘若大口咀嚼,软糯香甜,促使人忘却所有烦恼,尽享此刻芬芳。
不必说清晨满天的落叶,也不必说黄昏漫天的红霞,单是午后桌上芳香十里的麻糍,就足以让人魂牵梦萦了。
盘中,软糯香甜的麻糍飘出了耐人回味的香。一锤一锤打出的麻糍,有属于它本身的芳香;一步一步走出的人生,有属于自己的精彩。
人生如麻糍,形态不一,两者兼一步一个脚印,它们踏实、安稳;麻糍仍不敌人生,麻糍仅甜一味,但人生百味,酸甜苦辣皆暗含其中,漫漫人生路,细识人世香。
我们最终都要远行,最终都要与稚嫩的自己告别,告别是通往成长的苦行之路。未来的路不会比过去更平坦、更笔直,但是我并不恐惧,因为我眼前时常闪着一锤锤击打出的香气四溢的麻糍。
落日的余晖洒入盘中,儿童的欢笑声充斥饭厅,窗外的鞭炮声此起彼伏,一抹亮光划过黑夜,照亮身后的脚印,指引前进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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