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刷”水波拍打在岸边的石柱上,在下方造出阵阵轰鸣,仿佛在表现着自己的生机。在远方,浪花更加轻盈,一股股,推着,闹着,向远方奔去。现在,我能清晰地看到太阳了,血红色的太阳,将橙黄色的余晖从地平线散出,在波澜起伏的江水照耀地波光粼粼。流水散射的有棱角的光,照进我的眼眸,在脑海中激起一阵荡漾,相似的光,在记忆中重叠,运河的傍晚啊!
小时候,我和外公外婆住在运河边,每每傍晚,当外婆生起炉炤,菜叶子在锅里噼里啪啦作响时,外公总会牵起我小小的手,带我到运河边。那时的运河边没有护栏,我们离运河很近,在水花的拍打下。岸边总有一股泥土的芬芳。我爱极了这清新的味道。我站在岸边,有外公牢牢地牵住手,我丝毫不担心失足落入河水中。我仰起头,看着宽阔的河面上,一艘艘货轮轰隆隆地驶过,燃煤地黑烟在天空中画下印记,马达的转动搅起水波阵阵,夕阳的光洒在水面上,射入我的脑海,在记忆中镌刻下最温馨的梦。厨房开着窗,隐隐地能听到高压锅地气鸣声。然后,一缕梅干菜烧肉的气味飘来,我便撒下外公,奔向家的方向。
从前的味道……
外婆的饭菜陪着我,从牙牙学语的幼儿,到意气风发的少年。在股子里,留下香气。记得上学时,每每回到家,按下门铃,就会听到门里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叫着“回来啦!”。打开门,一股扑鼻的饭菜香气,每天都是。这香气总能带走一切疲惫,就算心情再不好,在听到外婆的声音的一瞬间,都会化为虚无。走进家门,外公总会坐在餐桌旁,端着盛酒的碗,咧嘴笑着,抿一口酒,啧一声,像是在表达外孙女归来的欢悦。外婆的晚饭总是丰盛的,荤素搭配和汤,六七个有余。
我总抱怨,被外婆从小喂得富足,以致现在总是有点胖。
后来,外公外婆搬离了原来的家。爸爸妈妈给他们装修了一间新房子。自然是比原来小小的屋子宽敞明亮了不少。我看着外公外婆在大房子里,却有些空荡,仿佛少了我们,这个家少了点生气。而我,在原来的房子里,少了外公外婆的言语关心,些许冷清。爸爸妈妈做的饭菜,再没有外婆的五味俱全,再没有外婆的热情温馨。我总对着妈妈抱怨,抱怨她做的饭菜没有外婆的好吃。兴许是最了解我吧,外婆常常会不远千里,从新家跑回来,给我她做的饭菜。每每吃外婆的饭菜,仿佛回到了过去,多么幸福,多么满足。
现在的味道……
一缕梅干菜烧肉的味道再度飘来,关上了记忆的大门,江水依旧奔腾向前。太阳隐去了,身后,是外婆的呼唤,呼唤我去吃饭。嘴角上扬,阵阵江风在心中荡漾。我转过身,灯光照在外婆身上,几缕银丝,泛出夕阳般耀眼的光亮。
夕阳,每天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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