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屋内筹备春节而忙碌的家人,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奶奶家神奇的泡菜缸,它总会变出美味又应季的泡菜。
这口缸的外貌极普通,没有过多的花纹装饰它。缸的盖子也没了,奶奶通常用一个破菜板盖着它。记得小时候回家过年,我总会偷偷把菜板移开一角,任泡菜味弥漫在整个屋子中,而我总是边跑边喊,每当这个时候,爷爷奶奶随着香味走过来,看着淘气又嘴馋的我,又好气又好笑地说:“再等等啊,腌好才可以吃了!”
春节的泡菜食用方法很多,无论是炒冬笋、炒腊肉、炒肉丝,配上白米饭都能唇齿留香,令我们一家人大快朵颐。因此,无论是招待亲友还是家人年夜饭,无疑是春节餐桌上最下饭的头等菜。奶奶的泡菜缸,如同一个顶级大厨的私家厨房,而覆盖在上面的板子则是通向这个厨房的钥匙。我每次总会偷偷移开板子一角,都能在里面发现我想吃的东西,那份发现美味的奇妙,尽管心里早有预期,但每每春节都能给我带来莫大的欢喜。
今年春季节,我让奶奶教我如何腌萝卜条。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这么简单的美味,竟然需要如此复杂的工序。首先得切好萝卜条,这项工作每次都是由爷爷完成。切萝卜条的秘诀是不能太粗,否则味进不去;也不能太细,要不然不好夹。提味的香菜要少放点,只需要它的一点清香味道。辣椒呢,既不能放多,也不能不放。而且要放红辣椒,味儿好,且好看。把所有作料放好后,盖上盖子,剩下的一切就交给时间了。时间的酝酿让原本普通的食物变得更有韵味。一份看似简单的萝卜干,因为有了时间的加工,味道变得妙不可言,吃饭前小心地挑出一点,还没入口,光是腌制食物独有的香味就让人垂涎三尺。这,也是奇妙之处吧。
这么多年来,每次回家陪爷爷奶奶过完年,她们都会提前给我准备好一罐泡菜,临走时让我捎上。望着这罐咸菜、那口大缸,爷爷奶奶布满老茧却灵巧无比的手,木板与缸壁间飘出的缕缕清香……都浮现在我的脑海之中。爷爷奶奶用一罐咸菜,传承着属于我们家族新年的味蕾记忆。其实,让泡菜如此美味的作料,除了时间,更关键的是那份附着在食物之上的祖辈对孙辈的爱,让看似简单的食材有了家的味道,亲情的味道,幸福是味道。
此时,我又想起了,奶奶家的泡菜缸,我深爱着幸福快乐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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