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是在老家过的。
老家是一个村子,四周环山。整个村子的正前方是一条公路,公路横躺在村子与山之间,两旁都是菜地。
村子不大,零零星星大概有十户人家。
小溪穿过村庄,养育着周围的生灵。一辆面包车沿着公路驶进村庄,车停,从车上下来几个人,有说有笑地提着大包小包的年货走上石阶。天下着细雨,落在唇畔,一抿,甜丝丝的。
打开家门,熟悉的摆设映入眼帘,一家人开始忙碌起来。
最费时间的是“扫尘”。花了五日左右,等大家把屋子里里外外都清扫了一遍,就二十九了。
大年三十,父子俩正在贴春联。
“来,看一下,歪了没有?”“嗯……差不多了。”等爸爸和哥哥贴好春联,妈妈的年夜饭也准备的差不多了。有爸爸爱吃的,有哥哥爱吃的,有妈妈自己爱吃的,也有我爱吃的。
很快,桌上摆好了碗筷,以及酒杯。一家四口入座,端起碗筷,吃起饭来。在餐桌上,时不时互相交谈几句,飘出几声笑语。我和哥哥永远是倾诉者,爸爸和妈妈永远是倾听者。作为长辈,他们愿意听我们倾诉,愿意和我们一起讨论,一起笑。
几个成年人的酒杯里都盛满了酒,就连妈妈都倒了葡萄酒,只有我一个女孩子,酒杯里盛的是饮料。我左右看了看:哥哥的酒杯在他右手边,拿不到,也不敢拿;妈妈的酒杯也在她的右手边,紧挨着我。我拿起了妈妈的酒杯,在杯口嗅了嗅,好像不是很烈,便怂恿着自己尝了一小口。没有很重的酒精味,带着葡萄的甜味儿,不腻。入腹,感觉微热,暖暖的。过了一小会儿,那种感觉消失。我有些渴望地看向刚刚被我放下的那杯酒。似是我的目光有些灼热,妈妈转头看向我,查觉到我的目光中包含的意思后,一把抓住她的酒杯。
我看着她了然的目光,听她调笑着开口:“怎么,你这丫头又想偷酒喝?”
接着,我又听了爸爸长达“一个世纪”的演讲。说的无非就是什么我年纪还小,肝脏发育不完全,不能喝酒之类的话。这话我不知道听了多少遍,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等爸爸那漫长的演讲结束,大家无形中都松了口气。
妈妈夹着菜,不经意瞟了眼哥哥,突然放下碗筷,起身朝厨房走去。不多时,她便捧着一个碗走向了哥哥。等碗放低了些,我才看清,里面装的不正是哥哥心心念念的米汤水嘛!顺着那飘来的香味儿,我意识到,里面放了三伯送来的土蜂蜜!哥哥欣喜地接过碗,一边怪妈妈拿来得太晚,一边细细的品味起来。我咬着馒头,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给我留一口”。不知道他是没听到还是怎么的,保持着拿碗的姿势,盯着手机屏幕看,不理我。我愤愤地盯着他那反光的眼镜片,似是要盯出一个洞来,看清他的眼神。还是妈妈出面解释了,哥哥才把他手中的米汤水给了我。否则,他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我杀人的眼神。
小插曲一过去,大家就继续享受妈妈做的美食。尤其是家里的两个大男人,吃得可起劲了,毕竟是妈妈的味道呀。
这顿年夜饭虽然不是很丰盛,但,我们吃得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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