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除夕。街上也满是人。然而一股沉重的气息在人群中散开——都是来做核酸的。
所有人都在排队。一排、两排、三排……偶尔会有些小小的抱怨声。大概很少有人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吧。空气中弥漫的不是年的气味,而是刺鼻的消毒水味。
好不容易排完了队,做完了核酸,我快步走在街上。无论是街的左边还是右边,都是冷冰冰的铁闸门。灰白色取代了红色。墙上有时出现一条长长的红底黄字横幅——也是宣传抗疫的。但再怎么红黄也显得苍白无力。一股莫名的压迫感出现在心头。特殊时期,喜悦感变成了紧张感。
转过街角,看了看勉强还开着的杂货铺,我继续向前走。很快,我到了小区门口。
两盏红灯笼吸引了我。它们就挂在一户顶楼人家的阳台上。这是我吃完晚饭以来看见的第一抹红光。不过对比起周围的黑夜,它们发的光几乎可以说是“可怜”的了。
但是我伫立在那儿看了很久。
那灯笼好像在一点点变大变亮,红光透过我的眼睛,穿透了我心中的浓雾。就是这样一点可怜的红光,让我脸上出现了难得的小孩子的笑容。在如此沉重的黑灰白三色中,突然一亮的红光是难免不让人振奋的。而又是谁能在这样的颜色中点起那两盏明灯呢?是勇敢的人,是不屈的意志!没有什么可以阻挡这样的生命在危险中打开灯塔的开关。有这样的乐观信念,疫情看上去也没那么危险了。
如同云隙中闪耀的阳光,漆黑中舒张的月亮,这小小的红光也是一样的引人注目。不同的是,它还提醒了那些人们沉郁的人们:今天是除夕!于是又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一个美好的日子可不是皱着眉头过的!从灰白色中,走出来了一个又一个的人,他们高声谈论着。尽管带着口罩,但不难发现他们脸上的红光。一个好日子,就得向他们这样过。
伴随着第一束烟花的升空逐渐地,电视机声,笑声,碰杯声响了起来;一个、两个、三个灯笼亮了起来。尽管仍旧是一点点亮,但是很红很红。
明天的夜里又有多少灯笼能亮起来呢?应该会是一大片的火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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