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这是什么?”
“妈妈,这个好吃吗?”
我有一句每一句的应着女儿天真无邪的话语,望着桌上丰盛的菜出神。
儿时的场景,好像又回到眼前。
桌上的菜散发着扑鼻的香气,我站在桌边,伸长了脖子想去闻那扑鼻的香气,奶奶在身后将我圈在怀里,我两手抓着奶奶的两只胳膊,周围的声音仿佛嘈杂,但又好像十分和谐。
厨房里,几个阿姨婶婶在忙活,切菜声、水流声、锅铲划过的碰撞声,汇成了一首交响曲。新鲜的蔬菜刚从地里摘来,就被婶婶们掰去黄叶,丢进水池,山上流下来的泉水缓缓流着,清澈透亮,滴在菜叶上,洗去了污泥。再由着雪亮锋利的菜刀将它剁成小块,菜刀一下一下切着,后面出来的便是大小整齐的菜梗和菜叶。锅里的热油已经在滋滋冒泡了,把切好的菜倒入,听着锅铲和热油声交杂几下,一盘色香味俱全的菜就出锅了。这火热的交响曲,是家音吗?
热腾腾的菜端上桌,夹杂在叔叔伯伯的聊天声中,他们互相敬酒,聊聊工作、生活,但更多的,还是怀念过去。他们放下烦恼,在家里展现了最舒适的一面,周围吵吵嚷嚷,我却感觉十分充实,碗、筷子、盘子、酒杯之间的碰撞声不断,饭厅里话语声不断,处处充满着家人聚在一块儿的团圆与热闹。这嘈杂但温暖的话语声,是家音吗?
门外的院子里地上一闪一闪,还伴随着几声小孩的欢笑声,我挣脱开奶奶的怀抱,跑到门边,扶着门框向外望着。“妞儿,给丫儿一点玩玩。”一个女孩听了叔叔的话跑到门边递给我了一盒鞭炮,我学着他们的样子把一个个小鞭炮往地上用力一扔,“砰!”小小的爆炸声让我惊喜地叫出了声,我连着扔了好几个,沉浸在欢声笑语中忘了时间。“呲呲呲”,黑夜中突然亮起了火花,照亮了我们每一个人的脸,定睛一看,是烟花,七八根烟花的声音盖过了我们的笑声,为黑暗的院子带来了些许光亮与温暖。这无拘无束的孩童的惊喜叫声,是家音吗?
或许是的,厨房里的交响乐,餐桌上的话语声,院子里的惊叫声,或许都是家音。我忽然感觉到眼角有些湿润,我悄悄拭去眼泪,回过神来,想起因为疫情只能与女儿一起在外过年,心中不禁有些落寞。“妈妈,给你!”四岁的女儿颤颤巍巍地夹着菜举到我嘴边,我望着她可爱的脸庞,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
有家的地方,就有家音。家音,即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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