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间,春节悄然到来。杭城的冬,默默无闻,却又活泼热烈。不同与往年,今年回老家的时间提前了,问起来说是杭州疫情愈发严重,早些走能安心。
过年的时候下了场雪,早上推开门,雪竟将一切覆盖,只隐隐露出黛色的石墙,皑皑的白色会刺伤人的眼睛。或许是因每日持续上涨的新增病例数量吧,心中只觉黯然,连赏白雪也无了兴致,任由寒风吹进衣袖之间。老家有个习惯,过年必须吃团子,所谓团子多成绿色,入口时甜甜糯糯,轻咬开来,边流出多为芥菜的馅来。团子的馅的制作需经过很多道工序,有采摘,晒晾,加盐,搓捻,压实,长期保存之后,才能做出清香可口的芥菜馅,此时再与切齿的冬笋,猪肉用大火一炒,才算完成。外婆虔诚地相信每个团子都是有灵魂的,只有一心一意地制作,每到工序都一丝不苟地完成,灵魂才能在团子的身体里呆地安稳。外婆的手沟壑纵横,布满老茧,那都是常年在冷水下洗菜被冻的。
大年三十晚上,家家户户都准备了满桌筵席,却始终没有聚齐所有的亲人。原来,邻村确诊了一名新冠,要求周围各村都要派出规定数量的志愿者去援助。一切都是那么突然,我第一次感受到疫情离我这么近。我相识的一位姐姐却义无反顾地报名参加,当问起原因时,她说:“我是党员,我不去谁去?”我的泪在脸上肆意纵横,那一刻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无数人的伟大。年三十清晨,她顶着雪与亲友道别,外婆乘好一盒热乎乎的青团叫我给姐姐送去。我始终记得她接过时脸上灿烂的微笑,那微笑融化在了寒风下,白雪里。“阿姐,空的时候记得吃!”我冲她离去的身影大喊。我忽然希望雪能下的小些,但愿这一盒青团能让她在那夜感受到家的温暖。
入夜,或许这个夜晚没有家家灯火通明,但春天总会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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