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烧土灶的位子上,饶有兴趣地盯着看了不下千百遍的鲜红的火苗,热空气烧得眼睛干燥,眨巴眨巴照样盯着,是哪儿吸引我了?也不知道怎么了,烟味儿突然变重,我用手扇了扇,想继续坐在这儿,可这烟味儿还是不饶人地往鼻子冲,眼泪不要钱似的涌出来,硬是逼着我离开这个地儿。
刚起身,外婆便把一个盆塞进我怀中,低头一瞧,呀,竟是七八个没了壳的小鸡蛋:“好嘞!”我耍帅向外婆敬了个礼,拿起筷子就开始搅,金黄的蛋液缠绕着木色的筷子,不断翻转跳跃,筷子的搅打使得蛋液中不断有镂空,空气灌入,一个个淡黄的气泡飘在蛋液表面,蛋液如绸缎般光滑。
手臂早就酸胀地要炸了,但为了不辜负外婆的期望,我不断地调整姿势,直到气泡全都变得小且密集,我才“如释重负”地将盆子端给外婆看,当外婆说非常棒的时候,心中悄悄探出一丝欢喜。
“啪嗒”一声,煤气灶被打开,“咔”的一声,金黄通透的油就到平底锅里了。没一会,外婆拿起装蛋液的盆,到了一些进平底锅,“滋啦滋啦”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是蛋液与油的碰撞,就像烟花,好像过了个小年。
不得不说,外婆也是真的技艺精湛,动动手腕,蛋液随着平底锅的倾斜而流动,当蛋卷皮从锅中被揭下时,我震惊了,太薄了吧,竟然可以透光!
一张张薄可透光的蛋卷皮被放在砧板上,我抵挡不住诱惑,在蛋卷皮地邀请下,我撕了一点点它的边边,鸡蛋的清香在嘴里蔓延开来,有点上头,我又忍不住撕了一点点,尝着就觉得欢喜。
皮准备好了,接着便是馅儿了。用的猪肉,只要剁碎就好了,刀与砧板不断碰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粉白相间,光滑的猪肉微微泛着油。
一张蛋卷皮被放在砧板上,微微透着木色,猪肉均匀摊了一半蛋卷皮,粉白中微微透着一点黄。慢慢卷起来,总会有一点不听话的馅儿悄悄的跑出来。饱满的蛋卷滑嫩的就像小孩儿的肌肤,吹弹可破。
卷好的蛋卷还要用纱布包起来,再用四根超长的筷子夹住,最后用线缠上,到此,制作还未结束,还需要蒸一会,这样可以让猪肉与蛋卷皮黏在一起,也好定型,每每这时,香味就会飘得满屋子都是,闻着便觉得欢喜。
蛋卷经常与笋,猪心,猪肚,猪肺,响皮,木耳,大白菜一起烧,菜名叫三鲜,是每年年夜饭不可少的灵魂。最上面是一圈排列整齐的片状蛋卷,芡汁儿微微反光,响皮闪着金黄,不管是什么,一口咬下,鲜美的汤汁总会在嘴里炸开。
夜空被点亮,抬头就是绚丽的烟花,电视中是春晚每年必不可少的小品,各种声音交汇在一起,是挡不住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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