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春节,因为疫情反反复复,爸爸妈妈都是医生,我们已经好几年没有回老家了。无论去往多远的远方,最眷恋的还是故乡。一提起家乡,妈妈就经常这样说。
妈妈幼时曾生活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以前那里只有山路,路上还有许多石子儿,老屋后是青山,老屋前是水稻田,在公路边下车后,要穿过长长的田埂才能到家。一到下雨,道路泥泞湿滑,一不小心就会掉到田里去。外婆上班时,都是走弯弯曲曲的盘山路,走路时得非常小心。
说起家乡的路。妈妈还给我讲了一段故事。有一年春节,妈妈回家乡探望老人,那天下着鹅毛大雪,山路曲折泥泞,路上分不清是冰还是水,妈妈坐的中巴车轮胎直打滑,最后乘客们都下来推车,好不容易才让车子重新上路。这就是妈妈家乡的路——蜿蜒、坎坷、带着泥土和稻花香,伴随着妈妈懵懂的幼年时光,也常常萦绕在妈妈的思乡梦里。
我六岁那年春节,妈妈带我去了她的家乡。坐了4小时动车,又坐上外公的小轿车,我们终于来了。这里有山、有水、有田野,有黄狗,还有路边一闪而过、小小村庄的影子。在路上我问妈妈:“如果现在下雪,我们的车还会打滑吗?”妈妈笑着说:“你猜?”
外公开着车在山路上飞驰,距离妈妈的家乡也越来越近。可我不觉得道路像妈妈说的那样颠簸崎岖,我打开车窗,看到的不是土路,而是平整的柏油路,路的两旁还铺上了绿化带。种上了山茶花,四季常青的灌木丛,时不时还能看仿古的石柱子,挂着红灯笼。呼吸着乡村的新鲜空气,看着漫山遍野的郁郁葱葱,迎面吹来的风拂过我的脸,这哪儿是冬天啊,我仿佛来到了世外桃源。妈妈告诉我,国家政策好。习大大说:“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当地政府大力发展旅游业,开发了好几个景区,游客络绎不绝,带来源源不断的收益,家乡致富了,重新建了一条绿树掩映的国道,而那蜿蜒狭窄的乡间小路铺上了水泥,变成了供游客散步和骑行的绿道。
进入村庄,妈妈说的那些破房子一座都没见着,山脚下一排崭新的楼房,有欧式的,有中式的,还有些带着小院子,家家户户门口都停着小汽车,明亮的玻璃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门上贴着的大红福字在诉说着村民们的幸福生活。妈妈告诉我,我们国家正在打脱贫空攻坚战。她的家乡已经脱贫,走在致富的道路上,在政府发布的远期规划里还要建设小型飞机场呢!
冬天的风早早地吹,冬天的风高高地吹,风儿吹过匆匆的游客,吹过路边深深浅浅的绿树,吹向山峰和溪流,像是沿着公路弹奏一曲古老动人的歌谣。如今家乡已不是旧时的模样,我在妈妈脸上看到了欣然的微笑。我爱妈妈,也爱妈妈的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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