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门外,吹来寒冷刺骨的东风,世间万物也已早早地冬眠。白天祥和安静的故乡小村落,一到夜幕,仿佛变了个样,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贴着“倒福”、对联,挂上红灯笼,红红火火,热热闹闹!
和以往一样,团圆饭后家人围坐一起看春晚,京、豫、越、黄四剧种联袂登场,老中青少四代人同台演绎的戏曲节目是爷爷最欢喜的,从故乡的戏台到春晚的戏曲舞台,年年如此,从未改变!
可,自前年疫情猛扑,除夕夜团圆时刻,爷爷就再没有跟我们一起看春晚,看他最欢喜的戏曲节目,身为党员,爷爷主动穿上防护服,冲锋陷阵,舍小家为大家。默默地服务、奉献着!
童年关于春节的回忆多是故乡的戏台。每逢春节,定是要听一曲《十八相送》。爷爷很喜欢越剧,懵懂的我便同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拿个小板凳,在简陋的露天戏台下听曲看戏。我窝在爷爷怀中,看着着古装的戏人唱着一些听不懂的戏词,觉得新奇有趣,便咿咿呀呀的学唱,手舞足蹈地模仿,爷爷看着我直笑。
后来我上学了,春节回故乡,仍是坐在爷爷身旁,仍是那首“梁兄你~~花轿,早来”。只是不同的是儿时台上唱戏的都为男子,而此时却为男女对唱,多了几分神韵。细听戏人唱词,多是清幽典雅,婉丽动人,极具江南灵秀柔美之感,如歌如诗,如梦如幻,如云如月,如水如烟。唱戏人所着戏服袖口宽大,做戏是动作不多,可举手投足,袖起袖落,都是那份典雅细腻,坐在台下只觉如沐春风。有时闭上眼就会展现一个裙袂飘飘的世界,场景和鲁迅先生描绘得差不多,不同的是我不在乌篷船上……
今年寒假疫情反扑,几经波折总算是回到了故乡,可却再也找不到那简陋破旧的戏台,找不到那台《十八相送》了。爷爷同我说,村里的戏台拆了,戏班散了,如今时代迅猛进步,唱戏没人看。我并不热爱越剧,可得知春节那悠扬的戏文再也听不到了,实是很失落的。此时门外传来悠扬的曲声,出门看,隔壁小堂妹跟着LED投影,拿着话筒,专心致志地练唱!听堂妹练唱与之前大有不同,惊讶于小小的人儿典雅身姿,婉丽曲调,叹其千回百转,丝丝入扣。
或许文化是不会消逝的东西,或许没有故乡春节的戏台戏班,却有唱戏者,听戏人,更有优秀的传承!或许多年后,春晚的舞台会呈现出更加丰富的戏曲节目,可悠扬曲调中瞥见的那眼,实是袖起袖落,同化蝶,实是曲终人不散。
听,春晚新年的钟声开始倒数,我走出门外,抬头望向天空,夜空绽放着绚丽的花朵烟花,美丽的夜空更迷人了!爷爷回家点燃新春的开门炮,鞭炮响起,世间万物焕然苏醒,希望的音符层层跃动,包含着我们对新年的祝愿,更是对祖国未来的美好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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