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不同人对春节的印象是不同的,而在回忆里,我对春节的印象非常简单——暖。
南方的春节往往比北方难受。屋里没有暖气,空气是阴冷的,晚上脱了衣服,就钻进冰冷如铁的被窝,简直跟杜甫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一模一样。但是在我的老家情况就好的多,因为有一种古老的取暖设备:铜炉。家里最常备的应该就是手炉和脚炉,脚炉类似一个壶,上面有一个宽宽的多孔的盖,里面都塞米糠或者是锯末,点着了之后,拿拨火棍稍微拨弄一下。看见米康冒一阵烟就算好了,盖上盖子就能把脚搁在上面。
冰心在《我的童年》中有一段话:“年轻的母亲穿着沿着阔边的衣裤,坐在一张有床架和帐楣的床边上,脚下还摆着一个脚炉。”,可见脚炉在当时是多么流行,我的爷爷奶奶也离不开它们。而手炉却更加小巧,能捧在手心里。做工更加的讲究,我爷爷就有一个带着竹子花纹镂空的手炉,手炉里面要放专门的小炭块,能足足燃一整天。像这种手炉,一般都是我们小孩子争抢的玩物。拿过来,能捧一个下午。但我最喜欢的还属脚炉,冬日里人若是静坐不动,会觉得特别冷,地面上的寒气会由腿脚传至全身,脚不冷则周身不冷。只要有了脚炉,不管是在室外还是室内,全身都会暖烘烘的。每到午后,我都会搬一个脚炉到书房去。一边读书,一边烘脚,腿脚便可烤得暖融融的,在寒冷的空气中,让人神清气爽。脚炉的妙用可不止于此,每当节日里空闲的晚上,孩子就会拿着一个脚炉,围在中间,从厨房里面顺几个红薯,塞进温暖的脚炉里,如果脚炉里的火力不够,就拿树枝捅一桶,挖两下,把米康拨松,火就旺了,红薯烫熟之后,也不顾手疼,急吼吼的翻出来,两只手来回滚,等到差不多了,一口咬下去,热气一下子冒出来,满嘴喷香,吵闹声,嬉笑声,充满了院子。
但是现在,各种取暖器,油汀渐渐取代了原始的火炉,原来的趣味也散去了不少,但我也明白,故乡不是在老去,而是在新生。但我希望一些原有的美好,也要保留下来,当作一个个标杆,让我们不轻易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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