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风吹散重重迷雾,悄悄的打开了记忆深处的那扇木门。
下过雨的乡村夕阳突然蹦了出来,圆圆的落日像一块溏心蛋黄,美好而惹人遐想。我坐在奶奶的脚上,双手紧紧的抱着奶奶的腿头,脑袋在奶奶的膝盖上不停地蹭来蹭去,嘴里不停的嘟囔着:“好奶奶,好奶奶,你就让我跟他们出去玩吧,我就玩一会儿,不会跑远的,行不行嘛?”奶奶继续埋头弄着手里的针线活儿,也打趣的学着我的口气回答到:“不行啊-”我抬头看见门外的伙伴似是有点等不及了,着急的不知所措。奶奶见我涨红了脸,一副马上要哭的架势,立马就妥协了。连声说:“中中中,去去,玩去吧。”我一听立马表演了一个川剧变脸,眼泪一抹,踩着涡轮加速器飞奔了出去。伙伴们一瞅,我终于解放了,也高呼着:“走走走,捡马蛣蟟去。”伙伴们边喊边笑着向我表示祝贺。奶奶瞅着这一幕,嘴角也不禁随之上扬。
此时,不像正午烈阳高照时那样闷热,而是清爽的风中带着一点暖意。我们在无边无际的麦田里眺望;在清澈见底的溪流旁奔跑;在硕果累累的大树下欢笑。玩累了,渴了就喝点泉水,那水冰冰凉凉的入口后,一股芬芳的嫩草香在嘴里绽开,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丝丝甘甜,他们在口腔中牙缝间肆意嬉戏,最后流入喉咙,抚平我所有的疲惫。
晚色渐渐渲染云层,晚风也多了一份清凉,我与伙伴们这才迈着缓慢的步子回家。回家的路总是没那么平坦,麦田这头与村里的大路间有一户人家住,的是位很神秘的爷爷,他一般不会出门,但门前却还是拴了一条大狗。也不知是什么品种?总之是极吓人的,而此处是我们回家的必经之路,没法儿,我们只好尽量离大狗远些,以避免惊醒它。但不知这狗身上是装了什么雷达感应器,还是怎么的?预料之内,他还是叫了,他不断地狂吠着,眼里似有火光,脸上的疤也像是要马上要被挣烈。就当身旁的哥哥姐姐紧盯着那拴狗的铁链,生怕他挣断的时候,年幼的我瞪着溜圆的大眼睛,只觉得有狗狗诶,伸手就要去摸。那狗见我过去叫的更大声了,然后我就被不知是谁拉着就往远处跑,“快跑快跑”,一阵又一阵的叫声划破了夜空,为着原本宁静的小路上增添了一份纷扰,驱散了紧紧相连的星辰。
十多年以后,我经常会回到这里看一看。奶奶家依旧是那四方的小院,低矮的土房,丛生的青草,含苞待放的花朵。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却又让人觉得一切都变了。变的是什么呢?大概是沾满灰尘的木椅上,不再有奶奶的身影;大概是是曾经拼尽全力想要摘到的苹果,现在触手可及;大概是喧嚣的乡村恢复了平静。变得是人啊,变得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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