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糊晕人们双眼的爆竹烟花中,新年将至。人们热闹的脚步加快了,像是要把灵魂扭曲出身体,瞬移到那个充盈着本家方言的地方。那个地方有什么魅力?赶路的人们心中自有答案。漫天烟火的大街有时被覆盖上了白雪夹杂着爆竹纸屑红白相间的魅力;大街小巷,路人甲乙,纵是不认识,口中说出的话那样的亲切的魅力;你扯一句我扯一句,等待着几天习惯了彼此,重归熟悉的魅力,回乡的魅力,吸引着每个人牵挂着回家的路。但在这铺头盖面的魅力下,让人们开始踌躇,春节回乡是了什么?
春节回乡,如果仅仅只为倾尽家人团聚的满腔喜悦,闻尽周身环绕的爆竹烟浪,说尽本家的方言,那回家的目的就只停留在情感满足层面。回家,是走进家门,吃一顿暖和心窝的年夜饭,更是体会将一家族几代人熏炽的悠悠家风。如若有化作文字,刻在纸面上的家训家规,就细细品读。如若没有,也不必慌张,静下心来侧耳旁听长辈的语重心长,从语言中划一个口子,自行探索虽未被刻在纸上,却刻在心中的家风,自成别样一派。如此品读下来的家风,虽不成体,却跳过了你的躯体,走进你的灵魂,从而落在完成件件小事的风范气度上。
如今的人们争做躺平族,过年回到家,吃了个年夜饭就飘飘荡荡地埋头于手机的世界中,青年人在科技的影响全然嗅不到家风的清香,果断地认为家风只存在那悠悠的被礼制包裹的古代。但事实并不如此。
古代自是有家风味浓,譬如《颜氏家训》“夜觉晓失,今悔昨失”就诠释着颜之推告诫子孙们要学会知错就改,时刻反省自身的道理。莫言家崇学的家训,曾国藩“家俭则兴,人勤则健;能勤能健,永不贫贱。”的告诫,傅雷对儿子德艺双馨的培育,无不体现出悠悠家风。就是那寻常老百姓家里,也时时背诵着“百善孝为先”“勤俭持家”等朗朗小句。
古代的家风不是即逝的蜉蝣,却像饱蕴生命的天龙,吸取代代精华,长卧于中华大地之间。现代我们的心灵仍受着这条天龙的滋养,从何而来的嗅不到家风的美。从我们出生开始,父母教会我们握起筷子,训诫我们筷子不可叉在碗中。等我们会吃饭了,就开始教导我们要等长辈用筷后再吃。餐桌上的座位更是有上桌下桌之分。一张小小的吃饭的桌子上就有着如此绵延的家风,更别提其他的了。且不是书香门第,寻常百姓人家的家风就如此,可想而知,书香门第的气派了。
天龙的生命不是一时之作,家风的蕴蓄也不是一日之功。家风是代代中华儿女精心敲打铸造转而细细传承的积蓄,它有着跨过生命,流淌在汇聚生命的河中的力量。我们要注重家风,更要注重家风背后的中华的传统文化之美。中华传统文化,是古代的人们留给我们的瑰宝,是天龙的一呼一吸,是长久聚集在华夏大地上方的灵气。今天的人们试图遗忘过去的美好,转而投向科技的怀抱。在这种冷酷的趋势下,纵使家风、文化生命力再旺盛,也抵不过人们的漠视再漠视。我们已经漠视文化太久了,不要让家风的传承在我们这一代断送,不要让世世代代呕心积累下来的中华传统文化在我们这一代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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