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艳艳的灯笼挂满整条拱宸桥的巷子,一片片红色的彩条布满整棵树的梢头,温暖的路灯照拂着来来往往的船只,新年的钟声团聚了杭州城里的人们。从外婆开始,这是我们家在拱宸桥度过的第64个新年。而今年也不例外,我和外婆又一起来到了这布满回忆和年味的拱宸桥。
下了车,我和外婆沿着老巷子一直走,直到巷子深处。外婆打开那扇古老的木门,里面充斥着人们与“定胜糕”的美好回忆。
挫粉贵于慢
外婆打开她和好的粉粒,拿出粉筛,细细演示着。
“现在,搓一把粉粒到筛子上,有力度的前后揉搓。记住,要慢慢来!”外婆笑着说。
我捏了一把粉粒,前手掌先起,再将力移到后手掌。就这样在筛子上打圈,把一些颗粒较小,较细的粉粒筛到下面的盘子中。粉红红的细颗粒犹如优美的舞蹈演员,在我的筛板上翩翩起舞,给新年的到来舞一曲优雅的华尔兹。
过了许久,背上有已微微发热的我得意洋洋的看着外婆说,“好了!我的细粉粒全部到盘子里啦!”
“那我们就去给它模出型状吧!”外婆笑道。
塑形精在细
外婆接着拿出两个木头模具,那格子很深,两条对称的波浪线将它们划分成一个个小格子,小格子底下又有一个突出的“胜”字。
外婆先拿起了她的大盘子在格子上空抖几下,细细的粉粒全部洒落,待粉撒到一半模具深度时,外婆就向正中央点上一撮红豆馅儿,她说“红豆馅儿要摆在正中央,新年才能红红火火!”
我搬弄着大粉盘,总是无法像外婆一样轻松熟练的抖动。
外婆看到便说,“换一种方法,将它一点点铺进去,也可以!”
我点了点头,拿起一把细粉便往格子里洒去,再将细而不腻的红豆沙铺上,最后再往上洒了一层粉红红的粉。将模具倒转过来。
定胜糕的雏形在案板上整齐排布,软绵绵的定胜糕在拱宸桥旁的这间老屋子里,成形啦!
出笼美于情
外婆将我们做的所有定胜糕,放到一个大炉子上蒸起来。她掐好时间,一边向下递木头,一边对我说:
“从前啊,做定胜糕的模具上没有这么光滑。底下也没有现成的“胜”字,我们就手工刻,蒸好的定胜糕上面总有歪歪扭扭的不同的字。哪家做好的定胜糕,肯定要走街串巷分享。人们总是说“买的哪有亲手做的有年味儿啊!””
不一会儿,时间到了,我帮着外婆拿下一块块定胜糕,叠放在竹篮里。跨出老房子的大门,我们轻轻叩着巷里邻居的门,一边儿拜年,一边儿向他们送去这带有浓浓年味的定胜糕!
热腾腾定胜糕的香气伴着潺潺的河水一直流淌。从参次不平的木头板子到光滑整齐的木头模具,从歪歪斜斜的手刻字样到精细规整的模子。无不体现出时代的变化与发展。但是,经济的腾飞和时代的变迁并没有让我们忘记春节的文化底蕴:
对生活平安吉祥的祝愿及对幸福圆满的祈盼。
弯弯河水,颂着中国年的团圆旋律,唱着一曲悠远的希望之歌。从过去,直到未来,拱宸桥的年味一直刻在我的心里,刻在每一个杭州人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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