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囡囡啊……今年什么时候回来过年呀?”
正开着视频通话,突然听到爷爷这么问,我有些无措,说话也结结巴巴的:“这个……今年的话……可能来不了哈,因为疫情……”我还没说完,爸就立马抢到屏幕讲了一大堆原因。“唉……不来就不来,随你们便……”我听到爷爷这么说话,再加上隔着屏幕亦能轻松看出的失望,自己也失落起来——我是多么想念一大家子围坐在圆桌旁,那种其乐融融的氛围啊——但是今年是见不到了!
那么,这个年怎么过呢?肯定不会比前些年开心吧?我摊在沙发上空想着,突然爸
说话了,使我一下子便坐起来:“今年我们自己在杭州过年,明天先把屋子打扫一下吧?”我说好,但不激动。仔细想想还是没有那么失落了,然后我坐起来。
第二天下午拖完地,我看白瓷砖的地面亮堂堂的,有自己的映像,以及忽隐忽现的阳光。然后我听到敲门声,心颤了一下,我去开门。门后是什么?一般我不太会去想这事,因为门后是外卖——这次不一样,快要过年了。有必要在开门时想想,你将要见到谁。开门去!
我听见东西放到地上的声音,大包小包的,不多。妈站在门框外没有走进来,还要再去拿一些东西——部分是奶奶捎的,部分是妈带的——我下去帮。有一点雨,但我扣着帽子,反而感到暖。妈不让我拎太多。我说这个年确实是不一样!我不太记得上次和妈一起过年在什么时候,总之这个年确实是不一样。我看了看日历。没有几天了。
我和爸一起贴了对联和福字:我们的东西堆的太多,几乎是翻箱倒柜才找出来,附带几只小红灯笼。主要是爸来贴,我做一些帮忙,还有蹦蹦跳跳。我奇怪为什么要跳,几天前不是还失落的吗!贴完的红纸金字泛着光,是有年味了,我说。
除夕似乎永远在晚上开始,那天爸做了许多菜,我想起奶奶一圆桌的盘盘碗碗——爸说,再多就吃不完啦!可不是嘛,这是第一次三个人的过年,我们也吃得很开心,而且菜不多不少,不像过去那样担心没自己的份。爸急急忙忙翻出电视摇控器,说要看春晚。“但还有一小时春晚才开始呀!”我和妈都说。结果爸还是打开了电视,对着
正预告春晚的主持人挠头,连换了几个电视台,都没能看到春晚。我和妈不禁开怀大笑:“都说了还有一小时……”
我是抱着一包薯片来看春晚的,随后还吃了几颗糖。妈笑着问我:“之前不是说吃饱了吗?”“之前和现在又不一样!”我试图为自己吃零食找到一个正当的理由,但是妈很快被节目吸引了过去,连连赞叹说真美!我说,是很美!这不就是我要的其乐融融的年吗——三个人的不一样的年,然而依旧温暖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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