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杭州似乎格外冷,落雪几次,飘飘洒洒。在杭州的雪是不大多见的,只是零零几片,就能引起人们的留恋与爱惜。小年开始,也可能再往前些,踏上断桥,走入花港,观的便都是雪。
我不是个杭州人,而近年却总在杭州过年,今年又因疫情驻足于此。
尤记这里春夏秋向来热闹满城,过年却总是人稀,来杭打工的人往返东站,搭乘开往故乡的列车归巢。平日停满车的武林路早已是空空荡荡,倒让人不禁感慨原来日日堵到日上三竿的街道竟也如此宽敞。街边唯余二三家店铺门半开又半掩,也说不清是怎样个揽客法。尤为典型的是吃食店,藏于冷清的商场里,拥挤的筒子楼下,和来去自由的路边摊上,在这新年里还开门做生意的,大多是杭州的本地人,又或是因疫情而与家相隔千里的他乡地方菜馆。
年三十这天,我就有幸同家人走入家四川馆子里,老板娘热情好客,普通话里偶尔夹着几句重庆话,店里人不多,但食客脸上笑容不减,火锅的烟气腾腾升起,玻璃瓶口碰撞发出的响声,小孩子的嬉笑打闹,再加上老板娘的一句“要得!”,虽然是四海偶然聚在一起的人,但年味儿却一下子好浓好浓。
这年常伴雪,是意外的雪,是喜悦的雪,是想念的雪,是意味深长的雪。俗话也说瑞雪兆丰年,几场大雪,给这正月平添了几分年味儿,哪怕风霜多磨,哪怕疫情复来,哪怕人人戴着口罩,拉远距离,遥遥相望,这皑皑的白也连接了几许温情,几多牵挂。虽未曾踏步家乡,但同一时空下的雪,自天空飘落,有血缘的亲人们抬头看雪,就好像彼此又有了联系。
其实年味儿一向是不减的。
流感,病毒,距离,大雪,所有一切冰冷的事物,其实真的不能冰封住我们的浪漫。越是冰冷,人心便越是温暖;越是遥远,联系便越是紧密;越是风雨交加,故园便越是春光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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