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的灯火断断续续与远处的天相接，深浓的天色如同眼前化不开的雾。
是冬。是夜。
雪在眼前飞舞，我独立窗边，看着那一片片雪飞去，又去寻找谁了呢？2022年的富阳，被疫情缠上了。像一头困兽，安静下来，一声不吭。
“溪溪。”母亲一声轻唤令我回过神来。我凝望母亲的神色，心中已经有了数，她叹了口气：“姐姐回不来了。”我心中有一名为期望的东西悄悄碎了。
纵使早知结果也不甘心。
我固执地问：“可是我和她好久没见了……真的！连过年也回不来了吗？”风刮过，发出一声轻响，宛如谁的叹息。
母亲拍了拍我的肩，安静空间的气氛总是凝重，她张了张嘴，似要安慰我，却什么也没说，默默离开了。
我看着笼罩富阳的深沉夜色，忽而又望见几道白炽的光织起“黎明”，破开黑暗。
那是……核酸检测的棚子？这么晚了，也还在工作？
明日便是大年三十了，他们也回不去了吧……我出神的望着。我们是最后一批测的，要凌晨三点——也就是说，他们也要工作到那时候。
妈妈突然进来了：“去不去送热水袋？大冬天……也怪冷的。”我转身，点了点头。
我与妈妈拎着一个装着几个热水袋的大袋子出门了，向深夜中那道白光走去，仿佛走向了黎明，夜是冷的，风雪随意打落在我们身上，攥着袋子的手冻的发白。
风雪之中几道模糊的看不清面容，也看不清轮廓的白衣身影不停忙碌着……不，不止，有几个同我们一般的人也拎着袋子沐风雪而来的人，角落边也放着几个袋子，颜色各异，为夜色增上几抹明艳的色彩。
我将袋子递出。那几个看不清面容的白影始终在忙忙碌碌，却总是猝不及防让人想起“天使”这个词。
——也许是白衣？也许是风雪时常模糊他们的轮廓？又或许是为他们生而为人却不平凡吧？可他们也是凡人，有家人，有父母，有孩子。又如何可能不思故里呢？只是医生这个神圣的天职令他们不平凡罢了。
我抬头，一扇扇窗户里面亮起了灯光，连成一片灯海，这是万家灯火，也是喧嚣人间。
背后是第一缕晨曦，昭示了快到来的黎明。
雪擦着我的脸飞过，这又是哪位游子凝成的情呢？
姐姐，白衣天使们，愿我们在硝烟散尽的世界里重逢！
本文地址：夜阑不归人http://www.3399wenxue.comhttp://www.3399wenxue.com/a/115776.html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