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的咸鹅还冒着腾腾热气,做成凉菜的白菜也令人垂涎欲滴;橘黄色的果汁在灯光的照耀下泛起光亮;看着一大桌子丰盛又美味的年夜饭,我不禁思绪飘远;仿佛回到多年前的一天……
腊月二十八的清晨,我便被亲人们早早地叫起去赶年集。还没等我洗漱,一家人就开着车,向着年集进发。一路上,我一直趴在车窗上看风景:来来往往的轿车与货车,还有一辆辆电动红三轮;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场景好不热闹。往日行进颇快的车此时我却感觉它仿如蜗牛爬,在一段煎熬中,终于到达了集市。
我下了车,跟在母亲后头。集市上人们挥汗如雨、摩肩接踵,大家都拥着问前走。好多卖气球的老住伯簇拥在前面,仿如迎接我们似的。一串又一串,各式各样;大小不一的气球玲琅满目。小气球们攒成的大气球一齐漂浮在空中,远远地便有一个;仿佛在遥相呼应。
挤过拥堵的人群,我被母亲牵着手带到了前面。小摊前,摆放着几千上百个稀奇古怪的大小花灯。大家围着的小摊里,一位戴着大眼镜的老爷爷正在招呼客人。他一边忙着收钱,一边为顾客介绍各式各样的商品。奶奶好不容易挤进去,给我买了个孙悟空花灯。我提着孙大圣一蹦一跳向前跑,跟在爷爷后头,一拐弯进了小吃区。
一阵又一阵诱人的香味飘来,混在一起仿佛构成了美食的交响乐。我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爷爷转过头笑呵呵地道:“大孙子,俺带你吃好吃的!”我赶紧跟上他。大道旁,一家挨一家的小吃摊摆着:油光发亮的煎饼果子,酱香四溢的大葱馍;正在冒汁的铁板鱿鱼;中心那家鼎鼎有名的羊肉泡漠,以及令人嘴终的炸猪排等。我紧随着爷爷,咱俩把好吃的几乎全赏了个遍。在一次又一次享受美食的同时,师傅的快速制作,老板的热情服务,小二的一手好绝活等都为我带来了不小的震撼。
我与爷爷一起走入了中心区,在那一家人汇齐了。一大家子人浩浩荡荡地前行。一转头,便看见了写春联的小摊,我拉着表弟一起挤了进去。一位身着马褂的老伯正挥毫泼墨,一幅又一幅红底春联被买了去。他一直变换着不同的书体,时而大笔横下,时而小笔精描;大家的掌声一阵又一阵,好像要冲破天际。
通过中心区,我们来到了后半部分:果蔬鱼肉区。新鲜的果蔬在农村不是稀罕事:沾着泥土的嫩香菜,仍挂着露水的野芹菜;翠绿翠绿的上海青;会人食指大动的野菜豌豆苗等。我抬眼望着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菜市,手托下巴,缓缓沉浸在浓郁的年味中。
突然,电视机里春晚主持人洪亮的声音打破我的思绪,已经八点了。我揉揉眼睛,望着来上丰盛的年夜饭和至亲们,恍然明白自己已回到现实。我的眼又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中开出接连不断的烟花,心形的,满天星的,散开的绚丽多彩,美丽至极;我微笑着,端起杯子吞了一口果汁。时空交错,虚实相生。百十年来,国家强盛,人民富裕;而人们的那一颗纯净无瑕的乡心却亘古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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