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除旧迎新的农历春节是一年中最终要的节日。浦江人的春节少不了鱼灯和板凳龙。这些年俗活动构成了浦江人对春节的回忆,被一代代浦江人用不同的方式记录。
谈起年味,爷爷总有很多关于鱼灯的回忆。爷爷小时候过年最爱看的便是鱼灯。每逢新年,浦江的“鱼”便从江河湖泊游到了大街小巷中。鱼灯表演队少则十几人,多则上百人,拿着各式各样的鱼灯沿街舞动。爷爷说,一条鱼灯一般有五节,小的一两米,大的五六米。鱼肚中被点上蜡烛,悬挂在翠绿的竹竿上。随着人们的晃动,鱼嘴一张一合,鱼尾左右摇摆,好像在水中嬉戏,简直漂亮极了。爷爷最爱的是一条金色的锦鲤鱼灯,那是他记忆里最漂亮的鱼灯。可惜,爷爷只能用语言向我描述那盏鱼灯的美丽。年味就这样被定格在了爷爷的口中,定格在了爷爷关于鱼灯的回忆中。
和爷爷不同的是,爸爸的年味被定格在一张泛黄的照片里。那是老式胶卷相机冲洗出的照片,承载着爸爸有关年味的记忆。在那张照片中,爸爸还很年轻,一脸笑容地站在“板凳龙”的前面,右手比着一个大大的“耶”,喜庆极了。板凳龙又叫梅竹灯、龙灯,和鱼灯一样是历史悠久的民俗活动。浦江“板凳龙”由龙头、龙身、龙尾三部分组成,因龙身由板凳组成而得名。春节一到,村民便会拿出家中的长板凳,装点上形状不一的花灯和皮纸,画上五颜六色的图案。一个又一个板凳,便是一节又一节的龙身,串联成一条长长的“板凳龙”。在锣鼓声中,“板凳龙”一点点地舒展身姿,昂首挺胸地向前舞动,时而点头,时而侧目,仿佛一条真的神龙在为新年送来祝福。一盏盏花灯在龙身上随着摆动,汇成一条光的河流。“春节到,放鞭炮,锣鼓敲起把灯闹……”板凳龙便是爸爸有关年味最深刻的记忆。
我关于年味的记忆定格在互联网上,在一段视频中。视频里的我才八岁,和爷爷、爸爸一起参加村里灯会。比起高楼大厦和车水马龙,我更愿意置身于鱼灯和龙灯的河流中,感受“一夜鱼龙舞”的盛况。虽然村子里已经修上了宽阔水泥马路,家家户户也有了崭新的小楼房,却依旧有着大城市所没有的年味。我将视频传到网上,收到了很多人的点赞和评论。浦江的鱼灯和板凳龙也沿着网线流向更远的地方。
几度时光荏苒,一派烟火人间。鱼灯和板凳龙一直在上演,却被几代人用不同的方式记录,用不同的情感回忆。从爷爷的口述,到爸爸的相片,再到我的视频,记录方式的更新迭代背后,是国家的更加富强和人民的更加幸福。新的一年,鱼灯和板凳龙又将再次上演,在乡村中蔓延,承载着一代代人的乡愁和年味,流向城市,流向远方,流向更富强繁荣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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