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烟火万家,灯火万家似乎更适合今年的春节。
因为杭城的疫情没有回老家过年,随之消失的还有乡间噼里啪啦作响的鞭炮,晚间的烟花,奶奶做的炖鸡。打开窗看见的,不同于在田埂上望见的万家烟火,而是万家灯火,空中没有绚丽多彩的烟花,灯火好像是热的,但又好像是静的。
今年没有年三十,还下了雪。街上的店铺早早关了门,路上的人很少。一个人在楼道间窜来窜去,看着每家门口挂的对联,好像有一种过年走亲戚的感觉,可惜门不会开,也没有红包。路上遇到的奶奶给了枣子,是她儿子从外地带来的特产。天很阴沉,路灯早早就开了,照着路上已经融化的积雪,灯很静,外面也很静。回到家,看到父母,一家人在一起,所感受到的那种温暖,好像融化了雪,在特定时刻感受到的,有讲不清的奇妙感觉。家里的灯永远是温馨而舒适的,灯火带来温度,但温度不仅仅来源于灯火。
除夕夜还是按时到来了。隔离中的朋友说想看外面的雪,我答应她明天出去给她拍。这对她来说应该也算一个特别的除夕吧,在隔离酒店里听新年的钟声。疫情是严酷的,但是我们也是团结的。从20年在湖北封城时的春节,到现在的杭城,我看到在灾难面前,中国人民的团结是不变的,如星火凝聚,照亮整片大地。
年夜饭很丰盛,虽然没有奶奶做的炖鸡,但是有外婆家的青蟹,奶奶寄来的香肠,妈妈买的卤鸭……菜满满摆了一桌,吃着碗里的菜,好像亲戚们都出现在了眼前,还是那么热闹。一家人说说笑笑,团圆饭的团圆,有时其实也不一定要见面,心里的记挂也算是一种团圆吧。
看着春晚,守夜似乎也没有“儿童强不睡”那么难熬了。奶奶打来了视频通话,叮嘱我要好好学习,舅舅发来了红包,朋友的春节贺卡和礼物。我们无法相聚于同一盏灯火下,但在不同地方的灯火下,我们相思。每一盏窗外的灯火,都是记挂或被记挂的亲人,灯火是热的,也是思念的。
新年钟声敲响,窗外万户的灯火,好像要把天照亮了。即使在再黑暗的夜,也能发出这样强烈的光。这样的灯火,定能战胜疫情,给天空带来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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