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境转换,午休清醒,却突知富阳“只进不出”防疫政策,无奈笑笑,虎年走亲访友之愿恐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已是为疫情所扰的第三年,新冠病毒反复变异来袭,疫情多次于各地反弹,永恒不变的,但有世界人民熊熊燃烧的抗疫决心。
也是在这样的时刻,家中的年前准备首次倍感仓促。人流密集的购物中心自是不敢轻易前去,灯笼、春联、福字的采购更是一缓再缓,再次不禁感慨家里为招待客人买来的充足年货食品派上大用。不过,在家时间多了,大扫除亦能全面彻底。吸尘器、扫地机器人、电动拖把,各个高科技产品齐上阵,仅仅望着,还能想象出灰尘与垃圾在大喊求饶的场面。扫帚、簸萁乃必不可少之神器,大家相互配合,一起完成除尘迎新。边边角角落灰处,肉眼可见厚蒙蒙灰黑污物。急着寻抹布,清水微冲,淋至稍湿,轻拧,即快步走至房间,弯腰仔细擦拭窗台。若仅为一层灰,则轻松几分,或遇上粘之许久物,就需来回用力抹净,常处于同一姿势,起身挺背甚是不便,次日晨起,倍感酸痛。家人总会说是没吃过苦,连打扫都不能坚持,也笑谈此是对身体素质的全新考验,为新年万象更新打下基础。
由于家乡的特殊情况,几乎不出门的我在年末切实经历了核酸检测。夜色漆黑一片,隐约望见几朵深灰阴云笼罩着无声的黑暗。雨嘀嗒嘀嗒的,持续不断下着,似乎想要停,却又如被追赶之神情,淅淅沥沥,永无尽头。小区广场上则一反常态,几盏节能灯高悬在雨棚里,花花绿绿的雨伞数量众多,两条长队近三十米长,几个有先见之明的中年人自带小板凳,四处亮起的手机屏光线也说明了人们以手机娱乐排遣排队枯燥所带来的无趣。时而看看周围人的动作,又或瞅瞅爸妈的手机屏幕,也会低头望着自己鞋上的花纹胡思乱想,还能尝试踩进水潭而不溅起水花,有时哼首小曲儿……一路各种随意潇洒行为,只为让时间过去得快些。但不凑巧,时光作为无实体的神兽,偏偏会与你反着来,一个小时的漫长等待,早已身心俱疲。晚上十一时的钟声敲响,理应在床上熟睡的时间点,亦似梦游般迷迷糊糊走在队伍中,恍惚间听到志愿者们维持秩序的呼喊。雨伞也显得碍手碍脚,在低矮且未连接的雨棚中,撑也不行,收也不是。忙乱中接过棉签,在张开嘴后,舌后感到棉絮轻柔刮动,有想呕吐的异样感受。医生一句“好了”像卸下千斤担子,重新戴上口罩,默默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回家了。
困意袭来,入梦亦快。次日听闻父母交谈,这才意识到医护工作者们的不容易。采样时间一般都在清晨或半夜,加上这几日雨雪连绵,虽有雨棚遮挡,但冷风冷雨依旧往里灌,防护服也只能阻挡大部分病毒,不可作为雨披,基本是全身湿透的状态。而冬天,无止境的寒冷与低温,更是使工作环境雪上加霜。几个小时重复的工作,一些检测人员的不配合都是大大小小的阻碍。人员排队时的焦躁又何尝不影响着他们呢?机械的采样工作也一次次打击他们的内心,仍面带笑容耐心完成任务,则是他们坚持不懈的恒心与胸有成竹的信心。同样的,留在医院处理事务的医护人员们也在忙碌。大量人员被分配至采样点,少数前往各地隔离不能前来工作,人手紧缺,但因疫情事情较多,只能尽量减少留院病人,减少休息时间,加班加点完成任务。若将此比喻为童话故事中的城镇保卫战,那留在前线奋不顾身,打败重重病毒大军的医护工作者们便是骑士,他们守护着座座城池,还有如公主王子一般的普通群众,力求用最少损失结束这场无硝烟的战争。
这是一次特殊的春节,少了欢聚一堂的年夜饭,少了上门拜年的亲朋好友,少了人人相聚的全家团圆。然则也是这个春节,众志成城、团结一心的内心以前所未有之势显现,在那家乡上空,交汇耀眼,成黑夜繁星。星光闪闪,即是迎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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