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年味儿愈来愈浓。
每年大年三十那天,打年糕是我家的一项传统活动。奶奶等我们回到老家后,她就把事先浸泡好的糯米装入木桶,木桶搁在盛着清水的大铁锅上蒸制,当糯米饭飘出阵阵大米的香味儿时,爷爷和父亲就一同抬着大木桶,将滚烫的糯米饭倒进院子里的大石臼。石臼是祖辈传下来的,体积较大,凿空的凹槽内部很深很圆。
说时迟那时快,父亲抡起木锤从高处用力地砸在糯米饭上。木锤长一米五左右,经过岁月的打磨后,木锤表面已经不粗糙了,就跟打磨过似的。
打年糕是一项体力活,一般由父亲负责抡木锤,爷爷则坐在边上趁父亲举起木锤的瞬间,用冷水打湿双手,迅速俯下身体,双手翻动石臼中的糯米团,使其每个部位都被均匀敲打。木锤一上一下,随着反复敲打与翻动,与石臼撞击后发出十分有节奏的声响,糯米糕团变得越来越粘稠,整个院子里都弥漫着大米的香气。那时的天气已经非常寒冷,可父亲却早已满头大汗。左邻右舍闻循着香味而来,爷爷从石臼中揪出一团年糕让领居们品尝。我也顾不上烫手,从中揪出一小块便急急忙忙往嘴里塞,年糕味道在舌尖,更在我的心里。新年就这么向我们走来了。
奶奶一直在厨房里忙碌着。后院鸡舍响起一阵阵“咯咯咯”的叫声,一只被缚住脚的老母鸡还在挣扎着;十几条养在池子里活蹦乱跳的胖头鱼和鲫鱼,汲取着从山上流淌而下的山泉水;大铁锅中炖着油亮酥烂的猪蹄;还有一大锅在火炉上冒着些许白气的红烧肉;那一匾匾印着大红喜字的白馒头铺在竹筛上……母亲一趟趟的从热腾腾的蒸汽中往来穿梭。
只要轻轻一拨拉,对于过年的记忆就哗啦啦地冒出来了,我还想起老家门口趴着的黑色的哈巴狗,以及那只特别粘人的大肥猫。
今年由于疫情防控,母亲响应单位两点一线,积极投入新冠试剂加班加点大生产,我们无法回老家品尝年糕的味道,因此春节前夕对归家的思绪愈加浓厚了。但它已化为一缕乡愁,镌刻在我的记忆深处。
我相信,在同心协力战胜疫情后,下一个春天快来了。愿山河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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