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雪
雨淅淅沥沥地下,打在屋棚上,乒乒乓乓地响。
大雨已是汹涌了七天,可大年三十这一天,却突然销声匿迹,久违的阳光不期而至,温暖了湿透的大地,也温暖了人们的心。大家忙活得乐不可支,筹备着丰盛的晚宴,为迎接新年做足了准备。
夜幕降临,万家灯火,火红了半边天,罩上了一层喜庆的氛围。团团围坐在圆桌旁,笑脸相迎,你一言,我一语,热气腾腾的香味扑鼻而来,连语声、笑声也仿佛是淋了汁的,充满香味,洋溢在角角落落。筷子们个个摩拳擦掌,一声令下便立刻站起,钻进手指的怀抱,缄默不语,待目标确定,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获取猎物,收进容器中,休整片刻,就迅速将猎物转移。这时,香味便充斥唇间,无论是鱼的鲜嫩软糯,还是春卷的松脆可口,都使人欲罢不能,大饱口福。当然在这之前,眼福也自然是已经满足了的。
风卷残云之后,酒足饭饱之际,便是娱乐的时间。三五成群,欢声笑语:这一群打打牌,那一群看看电视。当然其中少不了“八卦群”的窃窃私语。正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成绩好的,工作顺的,自然被捧上天,红光满面。不过这些都是无足轻重的闲聊,无形之中也能勉励懈怠的人们:新的一年,要胸怀理想,脚踏实地;做最真实的自己,迎接最美好的未来!
雨仍是淅淅沥沥地下,窗外仍是乒乒乓乓地响。穿梭在楼道上下的,奔走在社区之间的,是一群红马甲。他们叩开家家户户的门,提醒家家户户的人:为响应防控,每个人都必须做核酸检测。形势如此严峻,人人都不敢耽搁。于是,不到半个钟头,采样点,雨棚下,方桌前,便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天是更阴沉了,风是更猛烈了,恰似印证了每个人的焦虑的内心。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轻微的嘟囔声潜滋暗长,爬上了几乎每个人的心头。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冰冷的屏幕已按捺不住滚烫的内心,好像快要被融化了;风也唱和似的,更加嚣张,甚至是把一旁的告示牌吹倒了;牢骚声嘁嘁嚓嚓,却似火山爆发前的虫言鸟语,令人不可捉摸。
一转头,啊!是——是她们!虽然没有雷鸣般的掌声,一双双殷切的目光却足以说明一切。透过厚厚的防护服,感受到的是她们剧烈搏动的心脏所发出的沉闷厚重的响声;源源不断的汗珠被弹出,在皮肤上翻滚;并未受冻的肌肉,蓦地颤栗,又蓦地舒张,汗珠都被抖得不知所措。放松片刻,深吸一口气,径直走向圆桌。如流水线一般,对于人们而言;如电影放片一般,对于她们而言。人们的脸上,终是现出轻松的样子了。
从大年初一开始,经过日复一日的排查,形势也缓和下来,最后终于解封了。那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人们都走出家门,呼吸新鲜湿润的空气,心情缓和不少。紧张严肃的氛围,也渐渐消散。
翌日清晨,一片雪花挂在枝头,紧接着两片,三片。漫天飞舞的雪片,覆盖了整个城市:屋檐上,树枝上,汽车上,直到地面都被遮掩。半晌,就是一个白茫茫的世界。
“结束了,我们的工作结束了。”
“是啊……这雪下的真大。都说‘瑞雪兆丰年’呢!来年会顺顺利利的。对吧?”
“会的……我相信……一定会的!”
篇二:雪
正月初二,在我长大的这座小城,下了一场雪。
这场雪来的令人意外,在这个江南的小城,我们极少见到雪,更多的则是通过手机那小小的屏幕去欣赏别处的雪景。
自有记忆起,我印象最深的一次雪,那时我大抵还没有到五岁吧,却记得无比的清楚。母亲将我领出门,到家门口的街上去,雪积的不算厚,可已经够了,够让我的了。那一片白得晃眼的,从未见识过的景象已经唤起了我内心的那一份好奇,我踩到雪地上,手在薄薄的一层雪上捏着,不一会儿,一个雪球便出现在了我的手中。我笑着转头去向母亲炫耀,她笑着学我捧起了一块儿雪,把它揉成了一个小球。不一会儿,我带了手套的小手被冻的通红,身上也愈发觉得冷,可并不愿意放着这稀奇的“雪”不管,而是等母亲将我撵回家,才依依不舍地离开。那天晚上,雪下得愈发大了,我望着窗外,心中那份好奇更加难以掩饰,我便拉着母亲的衣角祈求着她带我去玩雪,母亲一开始以“天气太冷了”为由不愿带我出去,但在我的软磨硬泡之下也只好起身套上衣服准备带我出门。父亲和母亲一人一把伞,母亲牵着我的小手,现在回想起来,那时是多么美好的画面啊。那天最后,我们一家子人堆了一个兔子样式的雪人,我还偷偷把自己的发卡安在了那只小兔子的头上,因此还被母亲说了一顿,不过当时的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就是了。
今年的雪是等到母亲告诉我时,我望向窗外才恍然发现雪居然已经悄无声息的积了一层。往远处的路灯下看,投射出的那一束光,映出了下的又急又大的雪。我自然是十分的激动,看过了无数次朋友们故乡的雪景,似乎是没有什么兴趣,但是我的心里是多么希望我的故乡,我最爱的这座城,也下一次雪,让我能有机会深深地看一次他穿上雪白的新衣裳的另一面。
我立刻放下了手上的所有事,套上毛衣,穿上羽绒服,急匆匆地和母亲打了声招呼,带了把伞便下了楼。打了伞站在雨雪中,我听着雨雪拍打在伞上的不断的声响,冷气朝我袭来,但我并不觉得有什么,我看着这在雪中的每一个景物,他们对我来说都无比的熟悉,但同时他们染上了一层雪白,又变得新鲜了起来。叶片上有一片又一片雪花的树叶也显得更加鲜活,一切似乎都是那么有生气。忽然间一整冷风刮过,我不禁打了个寒战,或许也是时候回家了吧?再待着说不定会感冒,那就麻烦了。我如是想着,两脚便迈了起来,走回了家。
家里的空调开得很暖和,进了门一股热气涌到我的身边,母亲见我回来便问
“雪下的大么?没有着凉吧。”
“雪下的很好看,我没有着凉,感觉已经好久没见过雪了。”
我渡着步子走到了客厅,母亲笑盈盈地看着我:“知道为什么大家说这场雪是场好雪吗?因为有言道‘瑞雪迎祥年’”
“其实这只是个说法,重要的人都在身边才是最好的。其实年也只是一个象征性的节日,家人在一起不才是最重要的吗?如果家人朋友都在身边,那就是最幸福的。”我说。
我脑海里突然又闪过了儿时那个兔子样的雪人,于是便脱口而出
“妈,明天我们去堆个雪人吧。”
母亲似乎并不意外我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点了点头答应了我。
年初三,家门口便出现了一个小雪人。
篇三:雪
大年初七,今年的雪来的似乎有些迟了。
茫茫的白色晃得她有些恍惚,母亲已经拉开了窗帘,她忍不住撑起身子,意外地看着那柳絮般的,纯洁的——雪。
“冷冷冷冷冷,你干嘛呢!”暴躁的声音在耳边炸起,她一抖,又缩进了被窝。“你,起床,快起床!”同样的声音又闯进耳朵,伴随着佛山无影脚踢在屁股上,她死死定在床上,气呼呼地翻了个白眼,“干嘛呀,你怎么不起床呀!”她抱着那双脚,罪恶的双手伸向姐姐的胳肢窝。“我上班,你上学,我没作业,你有作业……”就像经历了无数次那样,姐妹两个在床上打闹了起来。
最后是在母亲的催促下,两人才恋恋不舍地离开被窝。就像那已经经历了的无数个早晨,姐姐慢慢吞吞,妹妹风风火火,最后两人一前一后走下楼。
“都准备好了吗?雪有点大,车票虽然买来了,但不知道会不会开。”是母亲。
母亲的话打破了似是以往的“循环”,我瞧着外面的雪,忍不住伸手接了接。她想抓一把围墙上积得薄薄的一层雪,但那会刺骨的冷又让我忍不住后退,心里空落落的。
围在火炉旁,母亲和奶奶喝着热乎乎的米羹,姐姐吃着白白胖胖的鸡蛋,不知怎的,手有些抖。坐在矮板凳上,她的头低低地垂着,双手轻轻搭在面前趴在膝上的慵懒的猫儿,它似乎一如既往。“十一点多的车票吗?你们什么时候走?”她瞟了眼钟,问道。“吃完就走,我等你姐上车再回来。”米羹已经见底,母亲放下碗抬起头,有些忧愁地望向窗外。
雪,似乎更大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就像她即将与姐姐相隔的那几千里,也许很短,就像这也才够姐姐吃完一个鸡蛋。母亲收拾好碗筷,就像昨晚一样又开始喋喋不休,从坐车到工作再到衣食住行,吃穿用度,她听着耳熟。姐姐默默点着头,母亲穿好雨衣,她把棕色的手套默默塞在她们的手里,奶奶匆匆走回房间,攥着一把红塞进姐姐的口袋,姐姐似乎想拒绝,但最终被奶奶的强硬折服。
走了。
她的眼里最终只剩下她们的背影。“姐姐……”她突然喊道但似乎又觉得不妥,声音渐弱。雪似乎落进了心里,又空又冷,突然在那白茫茫的雪幕,一抹棕色打乱了雪花飞舞的轨迹。她眨了眨眼,连跑带摔地飞上顶楼,熟悉的身影已经化为一个小黑点。
她痴痴地看着。
最后,乱舞的雪花停在她那伸长的脖颈,飒飒的冷风灌进衣服。一个哆嗦,她回了神。她猛地抬手,原来她的手就在刚才,正卧在雪中。
雪更大了。围栏上,阶梯上,平顶上,雪越积越厚;远处的山上,树上,瓦砾上,雪越积越厚。空落落的心似乎一瞬间被填满,雪化作泪从眼眶涌出。
奶奶已经走进了屋子,她呆呆地玩着雪,棉鞋似乎有些湿了,但她不舍得离去,一瞬间,她想雪再厚些再厚些,堆在那儿不要化,等到清明,再回到这里是,可以与姐姐打雪仗,堆雪人……
雪小了,下起了雨。
她匆匆躲进房,看着雪上自己和姐姐的名字,有些开心。可淅淅沥沥的雨比雪冷,落在心里,有些疼。
重新回到火炉旁,奶奶抱着猫儿静静看着新挂上的日历,沉默着。
“奶奶,下雨了,我的鞋湿了……她用方言说。
奶奶推开猫,急急忙忙起身,从床底摸索出一双干净温暖的鞋。
围着火炉,祖孙俩一搭一搭地聊着。
篇四:雪
终于下雪了,只是没一会就停了。
我走到门口,有些沮丧,隐约觉得少了些什么。
第一次看雪是在我很小的时候。那时的雪很小,小到人可以惬意地站在雪中。我家的房子是一个历经沧桑的小土房,但院子却很大。爸妈就在院子里两根结实的原木旁摆上一个火盆。除夕的时候,邻里亲戚坐在原木上,烤火聊天。我就搬来一把椅子,靠在椅背上。家虽小,人却很多,让我感到很亲切。软绒绒的热气扑在脸上,还伴着火星爆裂的噼啪声。雪花一片片落进火堆中消逝,就像我累积一年的疲倦,慢慢散去。于是,这情景就深深地烙在了我的脑中。
可从那以后,老家就再没下过雪。我等了好久,终是没等到雪。几年后,我上了小学,父母和我搬到了城里,只留下大伯守着老房子。
城里也没有雪,只有漫天的灰尘。我住在一栋高楼中,新家虽装潢不错,但每每透过窗户往下看,就只看到高楼林立,没有一丝绿色。我突然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在树叶上避难的蚂蚁,漂浮在汪洋中。除了上学不得不出门,我都窝在家里。所有的建筑对我来说就是一个面孔,难以分辨。我怕迷路,怕被困在钢筋水泥的树林中。
又是一个除夕。老家的房子被拆毁,原本的老房子所在的土地上正建着新房。亲戚朋友都来我城里的家拜年。爸妈在厨房准备年夜饭,客厅里挤满了亲戚。地上的一个电磁炉取代了火盆的位置,茶几上放着的几盆瓜子减少得很快。电视的声音很大,但被聊天的声音压了过去。我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心却早已被新年热烈的气氛带了过去。
等亲戚都散去,我看着窗外,注意到,还是没有一点雪。
“要是有点雪就完美了。”
2020年,新冠肆虐。回到老家,原本老房子所在的土地上立起了一栋小洋房。走进去,新房很大,只是往二楼看去,黑漆漆的一片,看久了,空虚感就会席卷全身。那年除夕夜,天空飘起了片片雪花。我站在雪中,久违的感觉从脑中涌了出来,灌满了我。渐渐地,我发现,空气中少了些许人的气息。看向新房,才想起来,现在是疫情期间,不会有人来吃年夜饭了。落下的雪花此时黯然失色。身边白茫茫得一片,我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何时,几片雪落在了我的肩膀上,化作了冰冷的水流,渗入了衣服,在伏在我的皮肉上,吸取我的热量。我只能走到屋檐下避雪。
一声巨响猛然间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站起身,原来是风把门吹得关上了。我想出去透透气,推开沉重的门的一瞬间,寒风灌入衣袖。我一个哆嗦,又把门关了回去,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客厅。
第二天晚上是今年的除夕,我正瘫在沙发上玩手机,耳边传来汽车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敲门的声音。我赶紧去开门,是一群亲戚。他们的身上带着一股气味,是我记忆深处的气味,是我小时候闻到的气味。
客厅里又坐满了客人,爸妈把那个火盆拿了出来。火苗在盆中跃动,散发着热量,还伴着火星的噼啪声。我用板凳拼了一个小桌子,在上面摆了一盆香瓜子。每吃完一颗,就把壳扔进火堆中。细细的瓜子壳,代替了雪,却没有代替年味。
我走到屋外,昨天积的雪已经全部融化,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爸妈也在屋外,我走到他们边上,说:“昨天终于下雪了,可惜这雪都融了。”爸妈笑着点点头。
其实我心里还有一句话没对他们讲,我现在知道了,少了的,不是雪。而是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做到的团圆。
本文地址:雪作文初中http://www.3399wenxue.comhttp://www.3399wenxue.com/a/109315.html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