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瓦房,老城墙,水斗巷,石板带酒香。葡萄架下,夕阳的余晖勾勒出一位佝偻老者的身影,瞬间打开尘封已久的记忆。
小时候的我,特别爱吃葡萄,外婆特地为我开辟了一块葡萄园。每次葡萄入喉,我便弯了眉毛,亮了双眸,外婆抱起我:“看,我家宝宝眼睛亮得像葡萄哟!”外婆的怀抱溢满葡萄酒香,令我无比心安。
葡萄快成熟的日子,总有几只贪嘴的麻雀来偷吃。我经常看到外婆一边着急赶麻雀,一边将淘好的米倒入饭煲中的身影。每次游玩回家,远远看到外婆被晚霞映红的脸庞,温柔而亲切。我撒腿向外婆奔去,一心只想投入外婆的怀抱,只听她说:“慢点,别摔着,疼。”我的笑意从脸上漾开,直达心底。
长大后,离开外婆去读书,是外婆的身影时刻抚慰我浮躁的心,陪伴我度过所有艰难困苦的时光。每当月镀银墙,我的眼前总能浮现出外婆的身影:青色的瓦块,诗意地铺在农舍屋顶,夜晚的空气柔和朦胧。外婆总会在此时起床,到酒窖里查看她酿的葡萄酒。她俯下身子,打开笨重的木桶盖,喃喃道:“终于好了,甜甜的,外孙女一定爱喝。”我悄悄站在门外,看见外婆的白发参差着,脊背弯曲着……
如今,每年都能喝到外婆捎来的葡萄和酒。每次与她通电话,耳畔总能听到熟悉的询问:“葡萄甜吗?”我笑答:“特别甜!”;“葡萄酒好喝吗?”“特别好喝!”电话那头传来外婆心满意足的笑声。外婆在侧,岁月无比温馨静好。
竹桥短,夕阳长,水车转,掸衣上客船。外婆的身影,铭刻在脑海,香了记忆,醉了心海,暖了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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