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白红的冗杂,便是春节最美的颜色。
夕阳融化在地平线上,城市中鳞次栉比的高楼反射出金光,洒在雪上,晶莹剔透。
这一天也没什么奇特的,不过是在传统中度过了罢了。
冬天天黑得快,渐渐地月光洒下来,那种白天春节鞭竹喧嚣孩子嬉笑,似乎都隐没在万家灯火之中,笼罩在月光之下。
裹紧了紧自己身上的棉衣,护着餐盒,心想这天也越来越冷了,扑面而来的冷气让人浑身不自在,只好加快脚步往那栋算得上烂尾楼的房子走去。也心想这大过年的,她在干什么呢,我可是特地与我爸妈论了好久才能在大年三十来看她哎。
生锈的铁门吱呀乱叫,我掏出冷的发硬的钥匙,打开了那扇似乎常年封存的木门。她——我们刚搬来时与她时邻居,坐在沙发上柔软的雪尼尔都起了褶皱,一双纤细又白皙的手在微黄灯光的照耀下摆弄着红色的毛线,骨节分明的手也透着一层青光,“该不会是在给我织围巾吧,姐,对了,新年快乐”,我把手里的饺子放下,却也乜见了茶几上的老相框,旁边插着一束不起眼的满天星,还有那搁置在阳台落灰的画板:“姐……你,还念着他吗?”她的手似乎不动声色地顿了顿,随即又恢复万般从容的样子:“这不重要了。”其实我心里很疑惑,但并没有表现出来,姹紫嫣红的烟花升入天空,人间烟火热闹的气息掩饰过了这一瞬的沉默,回忆也似海啸般涌入我的脑中……
抬眼望路上的行人,各各脚步匆匆,眼下已经腊月二十九,雪花似银蝶般飞舞,街上人已少了很多。“嘭!……”一声巨响划过天边,打碎了着岁月静好“哩唔哩唔……”繁华的霓虹灯下,车水马龙纷纷避闪,消防车鸣着警笛飞驰而至,随即在尖锐的摩擦声中戛然停止。一个孩子被困,而那个照片中的男人几乎毫不犹豫地冲入一场由爆竹引发的火灾,火柱倾倒,火势蔓延开来,根本来不及!整个房屋结构被烧毁,摇摇欲坠!他奋力将孩子交给队友,自己却永远站不起来了……眼前漫天烟花灿烂,不知情的人们还在肆无忌惮地在干柴堆,汽油桶旁燃放烟花炮竹,就这样引发了一场不可挽救的意外。
可他本来今天就能回家过年的,姐,还在等着他……殉职的消息传到姐耳中,可她也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因为她的丈夫,是英雄!她没有哭,甚至那张一直很平淡的脸也只是有那么一瞬间的不知所措。回忆曾经他们生活的点点滴滴,姐似乎一直很幸福,只要哥有空,家里的一切起起落落都由他处理,而姐就在一旁,用那个画板,记录下他们生活来之不易的美满。那一瞬间我什么都明白了,哥从未离开,因为他们之间的信任和爱,填补了一切遗憾。
桌上的饺子冒着热气。
“‘把感情收藏起来,让回忆留下空白,忘了曾经拥有的过去。’没什么留恋的,因为他一直在。”她起身走到窗边,月色雪影朦胧了她一半的脸庞,城市间熙熙攘攘的人流在她面前的大街上穿行而过,她也只是看着,拂去画板上的灰尘:“我无条件支持他的选择。”
是啊,爱嘛,无非放手一搏,可能是一瞬,也或许是永恒。
窗外晶莹雪花落下。
嗖——
一束烟花升上夜空,火树银花星河漫天,瞬间映亮了千万灯火。
新的一年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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